封常清和段秀实负责进攻北门和西门,两人对军中的龌龊心知肚明,就连麾下的将领们,都其余友军带着深深的提防。
李光弼和郭子仪同样对鱼朝恩心怀不满,但为了顾全大局,两人只能听从鱼朝恩的命令,这让宦官鱼朝恩愈发得意,历史上还没有宦官领军出征麾下大将一个是司空,一个是司徒的。
安守忠苦苦守城之际,连忙派部将薛嵩向远在范阳的史思明求援,希望他能够带兵来援助。
早在在安庆绪杀掉其父安禄山退守邺城的时候,据兵范阳的史思明知道安庆绪不能成事,又或许是他先后两次在郭子仪和李光弼手上吃了败仗,后来又与安庆绪发生了一些龃龉使得他决定投降朝廷。河东将领乌承恩也力劝他投降,最终史思明交上了降书,率领麾下十六郡尽归大唐,李亨封他为归义郡王,兼领河北节度使。
李亨认为史思明投降只是出于权宜之计,肯定还会反叛。遂派乌承恩设法谋刺,但事情泄露后乌承恩被棒杀。后东都洛阳收复后,崔器等人负责清算事宜,将投降官员达奚珣和陈希烈押至长安处死。史思明告知部将道:“陈希烈等人都是朝廷重臣,上皇弃之不顾,自己逃向蜀中避难,如今天下收复,他们尚且不能免于一死,何况我们这些本就跟随安禄山反叛的人!”
他占据河北归降六个月后,再度竖起了造反的大旗。他是有这个资本的,安禄山在南下的这两年间,将长安洛阳的财物通过运河大量转移到了范阳,又将洛阳的含嘉仓几乎搬空,在幽州等地修建粮仓囤积了近三百万石粮草,这些东西如今都握在他手上,就算称帝都有底气。
史思明起兵复叛的当口,正是朝廷九路大军围攻邺城之时,安庆绪派人前来求援,不惜将皇位拱手相送,看来真是到达了灭亡的边缘。史思明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派人回复安庆绪让他守住,说自己一定会来救援。自己则亲率六七万军队南下洛州,又攻陷了崔光远占据的魏州后停下了脚步,坐山观虎斗持观望态度。
到了邺城之战的后期,史思明意识到唐军师老兵疲,派出小股骑兵袭扰唐军粮道,又命他们穿上唐军的衣装互相抢夺粮草,使得唐军各节度使之间的裂痕逐渐扩大。
李光弼向鱼朝恩提建议说,邺城已经到了城破边缘,城中也已经到了皮带草根都吃不上,人相食的地步,如今唯一的大患就是占据魏州虎视眈眈的史思明,如今可派河东、朔方二军前往魏州截击史思明,使其不敢相救。
但鱼朝恩不知出于什么考虑,拒绝了李光弼的这个提议,而唐军已经围城三四个月,士气已经疲惫不堪。
历史的节点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说安史之乱是中国历史的分水岭,那么相州之战就是安史之乱的分水岭,这场战役唐军若惨败,大唐积攒起来的军事力量将折损殆尽,甚至在今后的五六年内,都无法对幽燕军队无法造成威胁,唐朝廷不得已才接受了安史降将幽燕藩镇的存在,而河北藩镇的毒瘤将成为唐朝中后期损耗大唐国力的主要矛盾,最终延续到五代十国时期。
这场战役也是李嗣业的分水岭,如果他能够利用自己对于战役结果的预知,在相州之战中重创双方,便可以在今后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年皇帝更改了年号,由至德改为了乾元,似乎要比历史上迟上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