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忧虑地交叠拍着手背说道:“可是郭英义的人就在眼前,我若不与他们一起去,眼下这道关口就过不去。”
县尉回头看了看守在远处的郭英义亲信,躬身叉手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过五六个人而已,而明府手中县兵就有五百,与其被他绑着去送死,倒不如立刻拔掉旗帜扔下城墙,然后杀掉这几人夺下城门,迎接河西军入城。”
“好,”县令刚刚咬牙做出决定,县尉已经急不可耐地快步走到城楼垛上,一把将麾旗拽起扔下了城头,对着下方高声疾呼:“我们投降!”
远处的亲信瞠目结舌:“乱臣贼子,尔等安敢!”
他铛地一声从腰间抽出横刀,便朝县令的方向猛冲过去,两名县尉也鼓动手下的县兵们疾声喊道:“想要活命就杀掉这几人!冲下去打开城门。”
县尉喊出了兵卒们求生的心声,什么忠义,什么正逆,那都是庙堂之上的大人物们才要考虑的事情,他们心中所想的仅仅是活命。
堂堂神策军使的亲兵旅帅的武力自然与区区县兵不可同日而语,他挥起横刀连劈带砍,将三四名县兵剁掉了头颅,吓得其余人不敢上前。县尉慌忙命令众人架起盾牌长枪,团团围在他们左右,命令其余人跑到城门口开城门。
亲信急火攻心,一边急火火地朝县令冲来,一边高声怒骂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背叛朝廷应当诛杀干净!”
县令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看到河西军朝着城墙下踏步而来,慌忙领着一伙县兵从另一侧逃下城墙,对着附近百姓高呼道:“快去打开城门,不要误了卿卿性命!”
百姓们内心早已有了方向,一窝蜂死命地朝城门处冲去。郭英义派到城门处的亲兵们将横刀架在手中,脸色惨白地恐吓道:“但敢冲击城门,杀无赦!”
县令仗着人多势众,胆气也瞬间粗了起来,举刀在手高声疾呼:“郭英义乃是阉人党羽,不要跟着他去送死,打开城门就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