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弯腰叉手说道:“喏,我家阿郎先是与田承嗣的主薄谈,后来又与田的侄子田悦谈投降,这两次我都知道,也见过燕军的人。”
“你这个背主叛逆的小人!”黄抱节怒火中烧,举起刀便要朝仆从砍去。
李崇豹眼疾手快抬刀横栏,两刀相斫发出清脆的响声,黄抱节只得悻悻地收住了手。
仆人见有人守护便愈发大胆起来,反唇相讥道:“若说背主叛逆,我也只是仿效阿郎而已,正如你当初带兵杀害信任你的河东节度使邓景山。”
李崇豹双手拄着横刀说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的心腹们一见形势已成定局,纷纷跪地朝李崇豹叉手:“李将军,黄抱节确实意图勾结燕军密使反叛,他们已经约定在五日后投降,共同南下进攻上党。河东军其他将帅都不知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李崇豹点点头说道:“黄抱节意图反叛投敌,罪不容赦,其亲近随从者但有检举揭发其罪状者皆可免去罪责。”
黄抱节苦笑一声将手中的横刀扔到了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若能如昔日那般果断,定不会落入尔等之手。”
“拿下!”
几个亲卫一拥而上,把黄抱节反剪手臂押解住,送往城楼前问斩。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毫无遗漏,这样一来掌控河东仅两个多月的黄抱节终结了他短暂的政治生涯。
其实李嗣业父子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提前动手给人一种吃相很难看的感觉,若是晚动手恐黄抱节形成气候势大难制,而在这个时候他是没有能力一下子笼络所有人的。
李崇豹提着黄抱节的头颅走进来他为自己安排的府邸内,酒宴也已经准备停当,只是陪同的宾客既恐惧又尴尬,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他站在自己的主位前,把手中的头颅啪一下子扔到了面前的地上,使得在场的人都肩膀一个哆嗦。他躺坐在交椅上笑道:“我这个人是非分明,赏罚清楚,若有如黄抱节这般作奸犯科,暗中投敌者,杀无赦。但若你们遵纪守法,实心用事,我这个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
他从案几上端起酒盏道:“就如现在,大家载歌载舞,饮酒作乐,百无禁忌,就算是犯了谁的规矩,也不过是罚酒而已。”
在场的众人发出了轻松且欢快的笑声,河东节度副使张光滔端着酒盏上前来,大声说道:“李将军性情豪爽,善待我们这些下属,河东诸将愿意唯将军马首是瞻。”
“哎,”李崇豹摆摆手说道:“今日只饮酒,不谈其它,我们大口喝酒吃肉,以庆祝太原之战大获全胜。不是准备有歌舞吗?请上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