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回到幽州后,立刻去见了坐镇在幽州城中的皇帝史思明,向陈述了进攻太原失败的原因。
史思明倒也没有如何生气,他从交椅上站起来走到田承嗣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说到底是朕失策了,太原城城防坚固,李嗣业虎父虎子。我们的进攻准备本来就不甚充分,朕也是出于一时愤怒,现在想想看因怒而兴兵实在是要不得。”
史思明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再瞧瞧人家隔壁李嗣业的儿子,这才是真正得到了其父的真传。这个史朝义的几番所作所为真让他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至于指挥同罗骑兵的高度支和率领契丹和奚部曳落河的毕锲葛,他们完全就是活该。
这件事情也给了他一个实在的教训,各种花钱从外面请来的友军不可信也不可大用,到头来竟然拖了他的后腿,这可真是赔钱赚吆喝。
虽然史思明如此自责,但田承嗣就不敢如此认定责任就是他的,他还得主动躬身谢罪:“陛下,此战我是主将,自然责无旁贷,是我没有训导警告好高度支和毕锲葛,才致使他们肆权自大,骄傲轻敌,一路上太子殿下对他们宽容以待,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史思明在肚子里骂了一句:“龟儿子给老子丢脸了。”
他转身安慰田承嗣道:“太原没打下来没关系,只要云州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就可以随时准备积蓄力量进攻河东,太行八胫有山峦险要阻隔,唯有云州才是进攻太原的坦途。”
田承嗣拍着胸脯说道:“皇上请放心,云州城固若金汤,又有粮食五十万斛,有四万幽燕男儿驻守,任他李嗣业之子再有能耐,也别想把云州打下来。”
“既然如此,你可尽快回云州驻守,有你在那里守着,我才能够放心。”
田承嗣刚准备告退离去,一名史思明豢养的宦官慌忙跑过来禀报道:“皇上,云州城传来消息,李嗣业纠集十二万大军围攻云州,城池现已破,田悦将军已经率残部撤出云州。”
“不可能!怎么可能!”田承嗣难以置信地申辩道:“李崇豹才率军进入太原不久,他就算轻易地掌控河东军,也不可能聚集起十二万人来。况且云州城森严壁垒,又有我侄子田悦驻守!田悦你是知道的呀陛下,他虽然能力尚显稚嫩,但守城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史思明先是难掩狂怒之意,看到田承嗣在自己面前遮掩辩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还不断地用手拍着对方的肩膀,使得田承嗣更加惊恐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