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在正中间的队正眼疾手快,抽出横刀贯在岩壁上,另一手紧紧抓住绳索,不使他们掉下去。他大声命令身后的人:“快,像我一样定住,把他们拉上来!”
兵卒们紧紧攥住绳索,用障刀戳在石壁上合力往上拉绳子,终于将挂在岩壁上的四五人一个一个拉了上来,
挂在最下方的一人把手掌都磨出了血,瘫软地靠在石壁上,他的状况使得整个军队行动都产生了停滞。李嗣业靠在岩壁上对分管这一营的参将大骂不已:“若是再出这样的事情,老子把你从山崖上扔下去!”
参将训斥麾下的校尉,校尉训斥旅帅,旅帅训斥队正,同一句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转了三四次,最后队正来到瘫软的士兵面前,沉着脸说道:“你捅了大篓子,连主公都发怒了,险些将张参将从山上扔下去。给我记住,头顶上别说有蛇,就算有大蟒都不能给我吓倒,不然我直接割断你的绳子,落到山沟里喂蛇!”
这一段曲折的行进折损了五六名兵卒,五丁关已经近在咫尺,李嗣业命令军队暂缓前进,命令几个斥候扮作砍柴的乡民上前查探。
斥候们藏在半山腰的树木中眺望,只见关口掩映在苍翠之中,城墙上挂着晾衣杆和晾衣架,上面不乏女子的红肚兜和绿襦裙,炊烟四面飘荡,山间溪水潺潺,有男女调笑声传出。好一副秋居山溟的生活画卷,却没有军事要塞该有的戒备森严。
斥候们连忙回来向李嗣业禀报:“主公,五丁关那边红男绿女好不热闹,在关口过起了好日子,剑南军毫无戒备,正好过去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嗣业又遥望了一眼五丁关,此关正好坐落在山谷尽头的崖壁上,后面地势稍缓,前方险峻异常,只有一条道可以到达关前,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心想还是稳妥一些好,这五丁关的地势比起石城堡来更加难攻,若是剑南军稍稍产生警觉在城头上防守,他们恐怕折损万人性命也攻不上去。
李嗣业遂下令一团人扮作过往行旅,把锋刃弓弩暗藏,牵着驼马来到关前。
站在城墙上只有一伍六七个兵卒,看见客商们便高声询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商旅?”
“军爷明鉴,我们是中从汉中来的商贾,特来蜀中贩些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