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之前带着百鬼丸分辨人性与立场的心眼,也变得不是那么准确了。
百鬼丸攥紧了身下人的衣摆,动作却骤然一僵。
狗卷棘轻声笑了,亲昵的用唇瓣蹭了蹭百鬼丸的耳尖,在那上面染上一层绯红:“百鬼丸,抱抱我。”
这句话不知是否蕴含了咒力,百鬼丸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不受控制的抬起,猛地勾住了狗卷棘的脖颈,五指张开,插入那头已经长过耳朵的发丝里,骤然缩紧。狗卷棘被攥轻哼一声,头皮一阵刺痛,却只是无声的继续笑,将脸颊贴在百鬼丸已经开始涨红的面上,感受着对方微乱的呼吸。
指尖从触感陌生极了,双臂环绕的感觉也陌生,怀抱中微热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的和服袖摆传进皮肤里,让百鬼丸‘眼前’乱杂无章的猩红色被击破,只有明亮的光点在跳跃着,破开了百鬼丸自斩杀过‘醍醐景光’以来,被束缚的茧。
他,拥抱了狗卷棘。
这个想法一出现,百鬼丸的呼吸就又乱了两分,他不知道这个‘拥抱’的意味到底代表了什么。
狗卷棘经常拥抱百鬼丸,在任何时候,似乎只要狗卷棘可以,他就会张开双臂将百鬼丸揽入怀中,百鬼丸的回应也总是顺从的用额头蹭蹭对方的肩膀。
没有双臂的百鬼丸是无法拥抱的,所有也从未体会过拥抱的感觉。
双臂下的触感温热,凌乱的呼吸打在耳侧,百鬼丸将心眼闭上,全身心都交给了他尚且稚嫩的感官。双臂不断收紧的感觉让怀里的人一点一点无法躲避的与身体贴合,手掌下掌控的,耳边回荡的,血液自耳膜处奔腾而过,只有心脏敲击在一处时,几乎完全重合的声响。着一切让百鬼丸欲罢不能。
那亲手砍掉醍醐景光头颅时,宛若付骨之疽的黏腻感似乎在这个拥抱之中融化,最后只留下了鼻翼间淡淡的血腥气,本应该让人恐惧的气味经过熟悉体温的烘烤,也变得舒适起来。
百鬼丸只觉得刚清醒不就的五感再一次陷入昏沉,他又有些困倦了。
“睡吧。”狗卷棘低着头,任由百鬼丸攥着发丝的手失力,滑落在怀抱里,他便顺着力道,将百鬼丸的双臂也圈进了怀里,一用力,便将人囫囵个的抱起,抱孩子似的,一只手还顺了顺百鬼丸的后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