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动作快,在洛马推房间之前,就已拉着朱停一同躺在了床榻上。为了让洛马少一点疑心,陆小凤伸手将被子拉到脖颈旁,侧身背对着朱停,打算用装睡糊弄过去。
在房内被洛马用油灯照亮时,陆小凤调整好呼吸,闭上了眼眸。
朱停故意将衣裳扯乱了一些,看着像是睡着好一阵的模样。在朱停满意地枕着枕头等洛马唤他时,陆小凤将手背到身后拍了拍他。
朱停微微一愣,正疑惑陆小凤这是做什么,就看到陆小凤的手靠近他手臂,在上面狠狠拧了一下。因为太疼,朱停又不能喊出来,便憋红了眼睛。
洛马举起油灯,在唤了一声朱停后,就看到从床榻上直起身的人,眼圈有些红。看着朱停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洛马也不感到自责,只轻声咳嗽了一下,语气冷淡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吗?今晚我会过来让你做东西,事成必有重谢。”
“自然记得。”朱停借着从床榻上起身得空儿,使劲揉了揉方才被陆小凤拧疼的胳膊。
可这一抬眸,朱停就对上了洛马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朱停微微一顿,待轻叹了一口气后,故作冷静道:“这些日子做的东西多了,胳膊时常发酸。”
洛马闻言,心底疑惑消散。在看到床榻上还躺着一个人时,轻声笑了笑,声音较方才比,小了一些,“还希望你快些做出这东西,也好早一些陪你夫人睡觉。”
朱停闻言,扯起嘴角笑了笑。待接过洛马从怀中取出来的字画后,朱停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仔细瞧了一阵。
“这东西很复杂,我虽能造出来,但也需要一些时日。”朱停皱了皱眉,说道。
“今晚必须做出来,否则你夫人性命难保。”听朱停这么说,洛马眼眸一暗。待从腰间取出佩剑后,洛马的剑锋对准了床榻上躺着的陆小凤。
朱停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点头应道:“好,今晚做出来。”
见洛马这么着急让朱停做出罗刹牌,江池只觉有些好笑。原本他还以为洛马露出马脚还尚早,但没想到洛马只因朱停让他多给一些时日,就原形毕露了。
宫九偏头,盯着江池侧脸看了好一阵,也不见江池有什么反应。便颇有些不满的朝前靠了几分,在他脸上不出声音的啄了啄。
江池轻蹙了一下眉,想着越搭理宫九,宫九就越上头,便忍了下来。
但宫九只安静了一会,就又倾身靠近,将唇贴近了他的脸。轻微的触感让江池闭了闭眼,他就这么纵容着身后的人,任由宫九从眼角啄到了脖颈。
江池在心底默念了好一会刺客心法,好不容易静下心继续看洛马的动作,就被宫九一手板过肩膀,唇齿相交。
江池眼睛瞪大了几分,两人四目相对,他看出宫九眼眸中含了些挑衅的笑意,心觉不爽。等将从袖中落出的银针捏紧,刺进宫九板住他肩膀的手臂上后,江池看到眼前的人松开他,露出一副痛到略微有些扭曲的模样,心底的不悦才消散几分。
“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朱停比着字画上画出来的东西,边刻边问。
洛马方才站久了有些累,便找了一处空地坐下来休息。听到朱停这么问,洛马冷哼了一声,“你若有仇人,你是干坐着等你仇人找你,还是找准时机除掉你的仇人?”
朱停闻言,微微一顿,“那你的仇人又是谁?”
“知道太多的人,到最后只有一个结果。”洛马依靠在墙壁上,手指摩挲了一会佩剑,继续道:“那就是死,你若不想死,就别问这么多。”
他从狱中逃出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陆小凤报仇。不过他身手不及陆小凤,所以只能费尽心思找出一个陆小凤不敢招惹的人。
在得知西方魔教的长老要带着罗刹牌,经过江南一带时,他用小手段从长老身上偷走了罗刹牌。在命人画出罗刹牌的模样后,他又将罗刹牌偷偷地还了回去。
他虽然不清楚西方魔教的人,为何会在江湖放出这种消息。但一想到玉罗刹威震江湖,旁人瞧一眼都不敢,便思索着,兴许传出这些,是为了满足教主的虚荣心,便没再多想。
原本他还回去罗刹牌,就要寻到朱停让他做出来。但他刚到此地,藏在衣袖中的字画就丢了。待找了良久,他看到鹤笔翁手中握住的正是他的东西。
碍于鹤笔翁的玄冥神掌极其狠毒,他不得不答应鹤笔翁,先出钱让朱停做出皇宫中的刑具,以此陷害一个名为江池的人。后来听鹤笔翁称,江池也知晓了他的身份,他便更要除掉这个人。
同鹤笔翁商议,他找了当地的乞丐做车夫。他们先以红衫姑娘为诱饵,将一个人骗进花楼后,再将江池引出来。不论那个被骗的人离没离开,都无妨。只要江池在红衫姑娘死了的房间待上哪怕片刻,江池就一定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