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吴振看来,吴雄不是父亲,是殴打他亲人的仇人,继母也不是好人,是个专门勾搭别人男人的恶毒女人。

他告诉商澜,“蔡氏看着贤惠,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她家买的三亩地,估计有一半钱是我母亲的嫁妆。”

商澜问,“所以,你会杀了他们吗?”

“我杀他们?”吴振不屑地冷笑一声,“我杀了他们我的妻儿怎办?大人,不值得啊!”

商澜问:“那你觉得凶手是谁,他们俩有仇家吗?”

吴振道:“我爹 就是个窝里横的,没听说他有仇家,我一直以为他们的最大仇家 就是我。”

这倒是实话。

商澜笑了笑,又问:“你大舅呢,你觉得他会杀你爹吗?”

提起姜罗春,吴振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我觉得不是我大舅,

我大舅那人爱咋呼,其实胆子不大,他家的鸡都是舅母杀的,这话我当时跟顺天府说过多少次, 就是没人信我。”

“另外,我花钱去牢里看过大舅,他说他熬不住才认了罪,人绝不是他杀的。大人,你一定要找到真凶,救救我大舅!求求你了!”

吴振说着说着 就哭了,跪下给商澜磕了三个响头。

……

从吴振家出来,一无所获的小将们有些垂头丧气。

商澜取笑道:“顺天府的人又不都是傻子呆子,哪有人家一直审不清楚的案子,到咱手里 就搞明白的道理?你们才进这一行几天,未免也太高看自已了吧。”

“大捕头说的是啊,哈哈哈……”刘达是有阅历的人,立刻表示了赞同。

小将们觉得有道理,又都支棱起来了。

“走吧,溜达溜达去。”商澜领着他们进了金鱼胡同。

虽是冬季,但秋意还在。

银杏树的叶子片片金黄,冷风吹过,叶子便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在水边走走,听听溪流的“哗啦”声,再看看青碧的竹林,心境便旷达许多。

商澜以为,大自然才是安抚情绪的良师益友。

“哟,这不是商捕头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从商澜住过的小院里走了出来,手上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几棵叶菜。

“这是我们商大捕头。”刘达纠正道。

崔姨娘莫名其妙,“大捕头小捕头,不都是捕头?”

“那怎么一样呢?”刘达要解释。

商澜赶紧拦住他的话头,说道:“崔姨娘一向可好?”

崔姨娘道:“好着呐,商捕头成亲了吗?”不待商澜回答,她又道,“年纪可不小了,来年 就十八了吧,啧啧,老姑娘了哦。”

王有银听不下去了,“我家大捕头是从五品官,十八怎么了,你见过十八岁的从五品吗?”

崔姨娘惊讶地张大了嘴,“从五品?一个捕头从五品?做梦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