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沉吟片刻,又道:“两位县主在公主别院没出事,悄悄赶到

镇北侯府反倒出了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诶……这是个好问题。”商澜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其一,他们的小厮婢女中,有奸细;其二,路上偶遇了某人;其三,有人提早知晓她们来庄子,早有计划,换到镇北侯府别院才动手。”

萧复靠在车厢上,一边抚着她脸颊,一边迅速把事情过了一遍,说道:“小厮婢女死了,其一无法印证;其二,抓到人才能印证;其三,把人救回来后,我们可以询问询问。”

说话间,镇北侯府别院到了。

下车时,永乐已哭肿了双眼。

商澜心有戚戚,却也谈不上有多同情——在她看来,溺爱和不爱可划等号,活该罢了。

她和萧复顾不上尊卑,一下车 就越过永乐,快步赶往案发现场。

聂荣与申巍山小声交代一句,也跟了上去。

赵县令留在外面,等着人带猎犬来。

大门口有断续的血滴。

商澜数了一下,大概十几滴,然后在一处车辙旁戛然而止,推测是上了车。

七八名幸免于难的下人,听到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萧复亲自询问。

“人什么时候被劫走的?”

“也 就一个时辰左右。”

“为何不报案?”

“歹人说,‘出大门者死’。”

“歹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小人藏在厨房,没敢出来,只恍惚看见有个又高又壮的,带着斗笠和面巾,看不清样貌。”

……

能活下来的下人,都是好好藏起来的,萧复没得到任何线索。

必须靠现场勘察。

商澜进了西侧门。

点滴的血迹尽头,躺着一具年轻小厮的尸体。脚朝外,头朝内,胸口中刀,一刀毙命,血流了一地。

几个血脚印印在青砖地上,脚掌偏大偏厚,步间距较大。

商澜道:“侧门没插,凶手进门后,将其一刀毙命。脚印的主人高大威猛,练家子,下手果断狠辣。”她扒开死者的衣服,看看刀口,“刀是绿林中使用的普通长刀,有血槽。肌肉松弛,死亡不到一个时辰……”

“还看这狗东西作甚,赶紧找人啊!”永乐厉声打断商澜。

“长公主,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急不得呀。”申巍山终于看不下

去了,语气温和地劝了一句。

永乐怒道:“本宫用你教训?”

申巍山捋捋胡子,站远了一些。

商澜也不理她,继续对萧复说道:“我觉着凶手进门时,二位县主也刚进门,所以门房才没来得及插门。如此看来,她们在路上偶遇凶手的可能性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