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将落,英国公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道:“母亲,昨晚上广义侯陨了。”
“啊?”萧老夫人吓了一跳,“他不是被重之下了诏狱吗?”
英国公在太师椅上坐下,眉头紧锁,“谁说不是呢?云澜昨晚上 就去了北镇抚司,之后回了商家,早上去蒋家吊唁了,刚回来。”
萧老夫人道:“人是怎么死的?”
英国公叹了一声,“听说是自杀。”他不想跟老太太说太多,省得堵心。
但萧老夫人到底还不算糊涂,很清楚自杀意味着什么,“自杀,为什么自杀,重之抓到他把柄了吗?”
英国公站了起来,说道:“不大清楚,儿子去打听打听,再来告诉母亲。”
“呵。”萧老夫人哂笑一声,说道:“行,你出去时把云澜叫进来吧。”
英国公道:“她已经上衙了,刚才这些 就是她在外院告诉儿子的。”
他交代一句,迈着步子出去了。
“她竟敢!”萧老夫人咬着牙,狠狠地摔了手中最爱的青花瓷压手杯。
……
商澜又得罪了老夫人,这导致她小半个月没能去正院请安。
老夫人小病一场,儿媳妇、孙媳妇轮番伺候,唯有商澜不知情,天天去衙门,忙得不亦乐乎。
于是,商家与蒋家彻底决裂的消息甚嚣尘上时,商澜不敬长辈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商家的清誉遭到了极大的考验。
商家不好过,萧复逼死了广义侯,萧家一样不好过。
好在大家都是顶级豪门,尽管传言影响了两家的声誉,但问题都不算太大。
闭门谢客便也罢了。
商澜知道关于她的那些谣言,可她没空搭理,也没必要搭理——光是公务和美人图 就够她烦了。
图纸都快被她翻烂了,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萧复忙得脚不沾地,但调查进展不多,几乎没什么收获。
二十几个大臣在朝会上一致针对他后,又一起退缩了,各个都跟阴沟里的耗子似的,藏头缩尾,隐藏得极好。
杜家倒是有些消息。
杜蒋氏之所以为蒋长升奔
走,是为了杜家生意。
杜家做药材,药材质量以桂东的为最,竞争也大,蒋长升在桂东有些人脉,杜家进货顺利,全赖蒋长升牵线搭桥。
所有线头都断了。
商澜、萧复一筹莫展,每天早上梳头,头发都一把把地掉。
尤其是萧复,他嘴上不说,饭越吃越少,常常一夜夜睡不着,人也越来越瘦了。
商澜帮不上忙,只好变着法地做好吃的,保证营养均衡。
四月二十五日,乔大去铜器铺子把做好的铜火锅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