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力是个伪命题,一个光鲜漂亮的躯壳,它根本基于欲望才存在,永远无法单独出现, 永远无法被锻炼——“好好磨练意志”, 可笑。
只有当人有“想要”的东西时,才会顶着外界环境的重压,顶着生理和心理的疼痛,上刀山, 下火海。
詹妮弗也不例外。
无论观众怎样赞许她的“强大意志”,她现在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生命,也是在为赢得这场游戏而咬牙坚持。
两个退赛组员留下的道具都派上了用场, 他们柔软的里衣被裁开,背包同样被大卸八块,用来给大腿上的伤口加压, 给手臂的断处增添缓冲物。
詹妮弗边吸气边收拾好伤口,然后撑着树枝颤颤巍巍地站起,试着把右腿落地。
不行,做不到。
脚掌才一碰到地面,她的面部表情就有片刻的扭曲。
雅各布在一旁洞若观火:“你这副样子怕是走不了,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半天再说吧。”
听到他的劝解,詹妮弗又忍着疼痛走了两步,不得不承认这条右腿几乎等于废了一半。
她摸了摸伤处外侧的皮肤,感觉整条腿都在随着心跳突突地发热发胀发痛,触手处像火烧过一样灼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确实是不能走了。
她终于抿了抿唇:“就算要建营地也不能在这里。这一块河岸都是我们几个的气味,森林里的动物很可能会找过来,最好到下风口避风的地方去。”
这样一来风不会把血腥气传得太远,安全稍微有点保障。
雅各布点点头:“来吧,我扶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