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这轮只安排了四个集合点, 分别在“红色之城”马拉喀什, “大西洋新娘”卡萨布兰卡,“皇城”拉巴特和“蓝色小镇”舍夫沙万。这四个集合点让观众能自如地欣赏到北非花园的万般风情,但对分身乏术的选手来说就只能干看着其他城市眼馋了。
詹妮弗被分在第一个集合点。
从下飞机开始,沿途看到的便全是红色和赭色,所有建筑都带着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
开车的司机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 但显然是常常接待游人, 在交通状况不佳的情况下还能载着她熟练地在几个古老的景点外穿梭。他们从德吉玛广场外绕行,将千年以来不变的喧嚣抛在身后。远远能望见库图比亚清真寺。据说当年雅库布·埃勒·曼苏尔在制造它时往塔顶融入了近万袋名贵香料,使整座清真寺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香气,所以人们又叫它“香塔”。
当晚下榻在四季酒店, 这种优越环境就像中世纪上断头台前的最后一顿饭,让詹妮弗心里大呼节目组“用心险恶”。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所有选手都在酒店不远处的梅纳拉花园集合, 工作人员提前数周在此处架起了七八座临时建筑,一部分用作监控选手状态的大本营,一部分用作后勤医疗, 最后一个是体检中心。
选手们按照惯例在体检中心报道、录入、体检。说是检测,其实也就是走个流程。谁都知道为了公平起见,所有进入第三轮的选手都注射了小剂量的黑熊药剂,三个月过去几乎个个都在状态巅峰。
詹妮弗看着工作人员在检查证明上敲章,然后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橙色的生命环。
她的眼神微微定格——橙色。
头两轮大家戴的都是中规中矩的白色生命环,这次发的却是橙色。再朝柜子里一看,所有的设备不是橙色就是红色、褐色,前一个走出去的选手佩戴的还是黄色。一下子从一片白变成五颜六色,颇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虽然工作人员再三解释颜色改变是因为生命环升级,而且每个人分到的颜色都是随机的,但詹妮弗心里已经认定这和爬虫药剂有关。她不动声色地把设备扣好,拿着选手证转向下一个后勤地点。
后勤部门按老规矩准备了衣服和背包。
第三轮分给男选手和女选手的都是宽松的裙袍,这种直筒状的白色长袍能有效形成通路散热,加上冲锋衣外套、长头巾和魔法头巾,差不多能应对四五十度的恐怖气温。再往下是连到小腿的厚袜子和沙漠徒步鞋。寻常徒步鞋会在行走时不断渗入细小的沙子,到最后除了把网布剪断之外没有别的办法,特制的鞋则没有这种烦恼。
换完衣服之后,詹妮弗检查背包。
包里放着一把户外刀,一个小型相机,三瓶550ml的水,两块压缩饼干,甚至准备了用来取火的打火石。除了这些资源之外,背包两侧还分别插着两根可伸缩登山杖,外夹层放着配套的沙托。
这套豪华装备不仅没有让她定心,反而让她提心吊胆起来——
第三轮的任务是有多恐怖,节目组才需要这么煞费苦心,确保选手不会一上来就淘汰完?
詹妮弗苦哈哈地和其他选手面面相觑,能混到这关的没有庸才,众人显然都意识到好日子过完了,接下来可能会是地狱般的生活。
答案很快就被揭晓。
梅纳拉花园最外侧的临时建筑是直播中心,这里布置着大批摄影和直播装置。
主持人吉米·法伦(也被一些国家的粉丝亲昵地称呼为“肥伦”)站在台上,以一种十分夸张搞笑的方式擦着额头和鼻尖上的汗水。他穿着件肥大的花衬衫,白裤子,头上戴着风帽,脚下踩着双人字拖,一派休闲模样。
等选手入座后,他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俏皮话。
詹妮弗这回总算不是火力焦点了,被屡屡加到笑话里的是上一轮大出风头的几对撕逼兄弟和塑料姐妹花,当然还有不知因为吊桥效应还是日常相处看对眼的新晋情侣,以及冒死相救情比金坚的“世界最强队友”。
调侃完一对又一对选手,肥伦最后才把火力转到詹妮弗身上。虽然雅各布·罗德里格斯不在这里,但凯文·威尔逊却和她同在第一集 合点。见多识广的铁娘子岿然不动,作为填补选手进入第三轮的大男孩却被老练的肥伦撩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里去。
“说说规则吧,吉米。”詹妮弗只能开腔帮衬道,“我相信大家都等不及了。”
这话引发了人群热烈的附和声。
肥伦于是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打开全息投影,把整个非洲的地图展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