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自己幻听了,不过我微妙地好像知道珍妮为什么会被喂胖了......】
詹妮弗并不知道自己“胖了”,她走出棚屋,抱着照相机边走边解释道:“开赛第六天下午,我在石头山上看到了一支驼队,并得到了这支部落的帮助。他们不喜欢被外界打扰,所以摄像装置直接关机了。现在我才得到拍摄许可。”
排除掉枪支、死亡威胁和这个地区的暗流涌动,她说的差不多就是现况。
照顾选手的紧急关机虽然算不上设备故障,但也勉强能解释为什么直接失联,尤其当两名解说都侧面认可部分土著部落对照相机深恶痛绝之后。
【隐私权还是要保障的,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AI系统不出具分析,自动关机应该有自动关机的程序,别说是斯塔克工业请了临时工。】
【系统也有临时工吗?】
【我姑妈就在斯塔克大厦上班,她亲眼看见韦恩的豪车冲进停车场,也亲眼看见那天晚上斯塔克老爷下班的时候眼睛乌青。】
【布鲁斯·韦恩一瘸一拐不是常态?托尼·斯塔克眼睛乌青不是常态?】
【我们还是继续看绿洲吧,这两天看直播都是黄色,好不容易看到一块绿色。】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总算都从失踪转移到比赛本身上来了。
图阿雷格部落占据的绿洲卖相十分好看,中心是座浅蓝色的不规则湖泊,四周长着各色绿植,人类居住在湖泊一端,飞禽走兽聚集在湖泊另一端,彼此像达成停战协议一般互不打扰。
对原住民来说这个绿洲是生命之源,对比赛选手来说绿洲则是个巨大的资源点。
詹妮弗出去刷资源时正见到村落里的图阿雷格人在从事日常活动,女人们围在一棵树下整理着衣物,几个孩子绕着湖奔跑,年纪较大些的把石头上把黍刨成粗粗的粉末,另有一些拿着木槌把粉末锤打成样子难看的面团。
纳蒂亚在和她的朋友们玩追蜘蛛,四五个人围着站成一圈,圈子中心是只晕头转向的沙漠大蜘蛛。这只昆虫可怜兮兮地朝四面八方突围,却每每被一根树枝挡回来,毫无体型巨大的尊严。
见到詹妮弗,一个矮个子的男孩首先叫嚷起来。又是到达时村民们喊过的那个单词,她现在知道这个单词的意思是“外来人”。
纳蒂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活地奔过来观察四号机。她的小伙伴们似乎对这能够自主飞行的仪器也感兴趣,但这种兴趣中还带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敬畏,都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孩子,来。”詹妮弗摸摸纳蒂亚的脑袋,“巴迪拍不出你的脸。你不是想和我合影吗?我用照相机拍一张,好不好?”
纳蒂亚疯狂点头。
随着快门声,一大一小在湖边给彼此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照相机不具备拍立得功能,詹妮弗只得承诺将来一定让行商的人把相片带给她,纳蒂亚这才罢休。
图阿雷格部落的孩子们对绿洲动物群落知之甚详,沾了他们的光,詹妮弗的任务进度一日千里。
他们首先去拍摄了部落蓄养的骆驼群和羊群。
这些羊个头特别大,看着很是壮实,比摩洛哥附近部落蓄养的羊群要圆滚得多。人家摩洛哥的羊还得费劲爬上阿甘树去吃阿甘果,他们的主人会收集羊粪便中的阿甘果种子,磨成摩洛哥神油,向外界出售。再朝沙漠里走一些,那里的羊群还得为生计担惊受怕。可看看绿洲的羊,整天什么事不做就是吃草,好吃懒做就会长膘。
詹妮弗颇有些艳羡地盯着其中一头大肥羊看了几眼。大概是被她“想吃”的视线吓了一跳,肥羊朝同伴身上拼命挤去,就差四肢僵直陷入假死了。
羊群过后是藏在石头缝里的避役,湖水里的热带鮎、小虾,芦苇丛中的涉禽,被潮湿唤醒的沙漠蜗牛,迁徙到附近的弯角大羚羊......最让詹妮弗惊喜的是,在几棵枣椰树后头的石窝里,她们还找到了一窝肥得流油的沙鼠。
河道转角也有沙鼠,但不是同一个种类。河道沙鼠尾巴纤细,而绿洲沙鼠的个头不大,尾巴很粗,就像一根根黏在屁股上的棒槌,活动时拖在身后。
“这是肥尾沙鼠。”詹妮弗边拍边对镜头解释道,“肥尾沙鼠的尾巴就像骆驼的驼峰一样,可以用来储存营养物质和水分。沙漠中的人在逼不得已时会切开驼峰获取生存必须的资源,其实沙鼠的尾巴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她遥遥站在远处,并没有真的走过去“大开杀戒”,让前一秒以为自己会看到生吞鼠尾的观众朋友们松了口气。结果他们这口气才刚刚吐出来,还没高兴多久,从树背后蹿出来的纳蒂亚就以极快的速度一扑,把一只傻乎乎的沙鼠笼在了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