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号营地到南峰的路又十分陡峭,划定路线要求攀登者借助绳索和冰镐在山脊两侧择较平坦处来回上升, 有时还会走出之字形。从阳台能看到澄澈的星空, 换做平时詹妮弗一定会对头顶的瑰丽叹为观止,但现在她眼冒金星又冷得哆嗦, 根本没心思去欣赏美景。
在她身边有几个选手跌跌撞撞席地而坐, 索登立刻对他们大加训斥, 责令他们戴好手套和面罩。
向导组原本计划让几个情况糟糕的选手放弃登顶, 但是,就像索登无法劝说阿克西姆一样,他也无法劝说打定主意要晋级的顽固派。
“上山时一直在做思想工作,走到阳台时他似乎已经认命了。”事后有选手回想道。
事实也相差无几。
当时索登就已经想明白, 他业已不可能通过这桩生意成为登山向导的首选, 退一万步来说, 他甚至不可能将所有人全须全尾地带下山,对登顶和竞赛胜利的双重渴望使他们对近在咫尺的危机视而不见。
比如南德娜。
南德娜显然是靠药物的作用强撑着,高海拔的环境使她苦不堪言, 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考虑到过去曾有向导把登山者用绳系在腰间蹒跚冲顶的状况,比赛手册规定索登和团队不得直接给选手提供帮助,但没有规定选手间的援手。
那么有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呢?
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