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矛使她完全避开了一切监视设备的查探,但维持变形和各种强化都在燃烧她的精神力量,因此必须加快进度。她沿着设备指出的方向行进,在即将到达时放慢脚步,谨慎地观察四周。敌人可能在这里设置了陷阱。

“三点钟方向。”阿尔弗雷德在通讯器里提示道。

顺从老人的指示,她绕开了一个小圈,短暂地控制分子,直接从墙面里穿了过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

建设者似乎把上下两层到三层的空间打通,布置出了一个小礼堂的模样。詹妮弗穿进去的地方是这个室内教堂的侧面,目所能及之处都是木质的长凳,而右侧则是神父用来布道的礼台。她只朝右侧瞥了一眼,瞳孔就不由自主地收缩了。

迪克·格雷森就在那里。

敌人把他像待宰的羔羊一样钉在了圣堂的墙壁上。

两把长刀从他的肩膀穿过,一路刺进墙面,另有一根带着数道尖刺的长链锁在他的腰上。血从他的肩膀上顺着凯夫拉战衣滑落,从指间和战靴的边缘滴落下来。灰白的墙壁被暗色血液浸润出了一大片污渍,而地上已经汇聚了一滩血,这个出血量是危险的。非常危险。事实上,任何人在这个出血量下很可能已经死了。

詹妮弗没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愤怒的低吼,直到阿尔弗雷德关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从老管家的角度,他只能看到红外摄像仪和其他探查设备传来的图像。詹妮弗从没那么庆幸过他不需要直面这种惨状,老管家对每一个家庭成员的爱都是毋庸置疑的。但看到红外图像也足够糟糕了。

“发生什么事了?”阿尔弗雷德谨慎地问。

“我找到了罗宾。”她紧绷地回答,踩着空气浓缩形成的阶梯。“他们折磨了他,他一定是陷入了深度昏迷,所以我没法探查到他的意识流。”有一些文字被刻在了他张开的手臂上。詹妮弗凑近了,把手掌放在上面。当伤口在金光中愈合时,她阅读着这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