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来看,让心灵能力者出马不比让他侵入神盾局的机密系统来的简单便捷吗?
对此,詹妮弗只能坦诚地回答:“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那段回忆。”命运之矛本身的增幅层次非常高,甚至赋予了主人近乎心想事成的恐怖创造力,但这并不代表着它就能与所有宇宙级力量直接抗衡。X教授已经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之一,连他也束手无策的事,她怎么敢打包票。更何况......“正义联盟的成员具有特殊性,斯塔克先生。在联盟刚成立的当下,贸然向其他组织施压可能会对将来的合作起到反作用。我更希望这是一次私下的会面。”
“一次私下的会面。”托尼漫不经心地重复道,“看来正义联盟的正义也不是那么绝对,星球危机还比不过一些小小的政治考量。”
“我还没把这个消息提到会议上去,这只是私人请求。”詹妮弗叹了口气,“何必假装不懂呢,斯塔克先生。无论你还是我,还是其他超能力者,没有人能肯定神盾局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个人名义所做的行动永远比团体要更安全,也更不具备对抗性。”
说是政治考量,也确实算是吧,不过只是个人出于对联盟未来担忧的考量。她还能算得上是个人类,可超人、火星人、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呢?作为当前世界上最大级别也最高的超能力相关机构,神盾局对名义上下设的复仇者都保有秘密、多方牵制,更何况是独立出来才刚成立的新联盟。
如果探查不出什么内幕就算了,如果真以联盟的名义明面上去施压,神盾局也真藏了一件能影响全人类命运的“武器”,接下来可就一点协商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了。要把弗瑞架到审讯室里去?以什么名义去做这件事呢?其他超能力组织该怎么办?美国政府和联合国又会作何反应?万一这件事政府知情呢,要把处置权交出去吗?
这个道理她明白,钢铁侠也明白。
果不其然,片刻的思索过后,托尼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你会是个很好的罗宾。”他啧了一声,“你,撒拉弗小姐,你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觉。”
“我并不是蝙蝠侠的助手。”詹妮弗说,“你的觉也可能只是种错觉。”
“可我恰好有个不错的猜测。”托尼懒洋洋地说,“家住哥谭,心灵应,还对上次的事知之甚详,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只是想在某些特定人群面前掩饰身份。”
他们注视着对方,几秒种后,詹妮弗轻轻敲了敲命运之矛,金光从她身上褪去,露出一张对他来说不算陌生的脸。
钢铁侠甚至没有惊讶,只是做了个脱帽行礼的玩笑手势。
“好久不见,戴维斯小姐。”他说,“超能罪犯现在都被关押在一座新的监狱里,受到军方和神盾局的双重管辖。突破这座监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三天之内一定有回音。”
詹妮弗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她跳下直升机,飞向天空。
*
纽约,孤岛监狱。
数周前,毒藤女和其他十四名超级罪犯一起被从穹顶监狱转移到这里。仅仅三天后,孤岛监狱就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试越狱行动,不得不再度提升警卫等级。大批罪犯被注射了超能抑制剂,有的甚至被关押在针对能力开发的特殊房间里,无时无刻不受到削弱力场的控制。毒藤女作为超人失控的罪魁祸首,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监室。
傍晚,吃过一顿清汤寡水的晚餐,警备等级较低的囚犯被狱警赶往文化学习室。这几天有几位知名社会学者到监狱里来授课,算得上是难得的乐子,连单独囚禁的超级罪犯也有小电视可以看转播。
关押毒藤女的小房间里也在播放一样的画面。房间被特殊材料制作的栏杆隔成两半,两名狱警坐在左侧的小桌子附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囚犯;而毒藤女则双手叠在脑后躺在另一侧的小床上。
时间走到八点四十,正当课程快收尾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毒藤女拧腰从床上翻起,警惕地退至墙边,目光炯炯。在她的注视中,精铁制成的房门被推动,两名来交班的女警面无表情地走到房间中站定,非同寻常的,跟在她们身后的还有脸色难看的典狱长和某位下巴抬得比天高的家伙。
“托尼·斯塔克,真是稀客。”
略微沙哑的声音吐出尖刻的话,她婀娜地移动到防护网边,冲来人露出尖尖的虎牙。
“怎么了,听说我不在穹顶监狱里了,想我了吗?走近些,斯塔克先生,我会很高兴给你一个久别重逢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