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琛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没一会儿,旁边的小男孩输完液跟着妈妈走了,输液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顾望安的小呼噜声。

“顾望安?”季明琛低下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怀里的人轻轻颤动的睫毛。

“还没喝药,先别睡。”他松开禁锢住对方的手,从刚才拿的药里找到退烧药,拿过旁边桌子上放好的开水瓶兑进矿泉水里,尝了一口,感觉温度不烫嘴,他把药片挤出一颗,递到顾望安唇边。

“嗯……?”顾望安闭着眼睛扭过头躲开。

季明琛无奈,只能把小药片掰断了丢进热水里等它化开,再喂到顾望安嘴边。

“不要……”顾望安还是扭头避开,季明琛不依着他了,把他的脑袋环在胳膊里不让他动,捏开他的嘴唇。

“不苦,甜的。”反正病人尝不出来味道,他一边把药灌下去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不容易折腾完,药起了效果,顾望安窝在他怀里不吵不闹,睡得安稳。累出一身汗的季明琛叹气,抬头看了一眼吊瓶里一点点减少的药液。

估计还要几个小时。

他又低下头凝视怀里顾望安的睡颜,有些出神。

喜欢喝碳酸饮料,一点就炸的暴脾气,怕疼……

但是还不够。

他要看看,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小秘密,一点一点给他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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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俞嘉珩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他被人当成了娃娃,这样那样地摆弄,还把他两只手都绑起来不让他动弹。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在他脸上,他蓦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坐起身。

“草……?”他起身起的太急了,视线一下扭曲起来,俞嘉珩抬手想扶住额头,结果扶了个寂寞,额头碰到一片软乎乎的东西。

定睛一看,整只右手都被纱布和绷带包成了一个白团子。

他总算是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往宿舍的房间里望过去。

被他丢在门口的外设包和行李箱此刻都已经乖巧地靠着墙边排排站放好了,昨天他想要自己重新包扎一下,结果没能把绷带拆开就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丢了满地的餐巾纸和胶布现在也全都没了,垃圾桶里是新换上的垃圾袋。

他一脸卧槽见鬼了的表情,从床上下来,踩进拖鞋里就冲到外面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还是顾望安那张他已经熟悉的脸,只不过换了发型,额头还贴着一块浅蓝色的退烧贴。

他抬起还能动弹的左手去把退烧贴扣下来,突然看到左手上也贴了一个打完针才会用的小棉球。

???

昨天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