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成成,我晚上发烧自己去医院挂了瓶水,手机落在了家里。不用着急,我没事的,睡了。”宋白没办法把这条漏洞百出的短信编辑地更好了,他在本质问题上从来都没有跟陆伏成撒过谎。更何况是这种几乎要毁掉两个人的谎言。
陆伏成本来是想要回个电话,看到宋白短信上的一句睡了就放弃了。他把手上巴掌大的刻的小木船用砂纸细细打磨了几遍,等回家就可以带给阿白了。
宋白睡得晚,季随云习惯性地七点起床,他没有刻意放轻声音,但宋白也没醒。
家里所有人都是以季随云的习惯和作息为标准,大概七点十分卧室门外才有响动。轮班的保姆开始收拾屋子,季随安把来福从花园的木屋里放出来。
来福趴在门外用肥厚的爪垫扒了好一会儿卧室门,季随云一边擦头发一边简单快速地坐在床边的短沙发上重复浏览今天的行程,并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做出简单的预估和安排。他被门边沙沙的声音烦的实在受不了,就走过去把门开了个小缝,来福直接挤了进去,小碎步跑着,床的高度对它来说并没有挑战。
季随云的床是不让动物上的,可来福是例外。这只虎是他从走私犯的行李箱中救出来的,他捧在手掌里用奶瓶一点点给它喂大的。来福才来的时候不比猫胆大多少,总是装作乖乖的睡在床下,半夜悄悄爬上去,在床最边边的被子里拱出一个小包。
季随云的床也从不留情人过夜,宋白是例外。可能是因为从见第一眼就种下了执念,宋白总是不情愿,对着他笑都不笑,可偏偏季随云知道他心甘情愿时笑的有多漂亮,对比反差太大,渐渐就不甘心起来。想把宋白手拿把掐的圈老实了,他越是排斥,就越是让季随云想要让他服软。
粗糙的虎舌舔在宋白脸上,微微有些麻痒的痛意,宋白皱起眉,梦里不知道突然出现了什么,他猛的睁开眼。面前是显得很大的一颗虎头。
宋白喘匀一口气,烦躁地把来福用力推开了。季随云把牛皮的记事簿放一边,笑道:“你再欺负它,我就把你喂老虎。”话里却没有一点玩笑意思。
别说是季随云亲手养的老虎,就是季家的一条狗,说不定地位都比宋白要高。
宋白没说什么,飞快的起身找手机。他昨晚的静音还没开,闹钟不会响,宋白担心又迟到了。李洋已经教训了他好几次,时间长了再好的关系估计也要产生嫌隙。
幸好才七点半,快一点还是来得及的。
宋白忍着心里的负面情绪俯下身从地上一件件捡起衣服,最后一件是他的衬衫,在季随云脚下。宋白低着头,没考虑太久就伸长胳膊去捡。
季随云状似没有看到,缓缓落下脚踩上去。宋白盯着季随云的脚面,眼圈几不可查的红了一圈。
“季先生…我要迟到了。”
季随云恍然大悟般:“不好意思。”但脚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