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看着宋白拐进小路向远跑走,很快就没了身影。
季随云狠狠砸了一拳方向盘,他红着眼打出王虎的电话,才接通就吼道:“他妈的给我杀了陆伏成!我他妈要他死!”谁能对宋白说这些事,季随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一直没动陆伏成,甚至不破坏陆伏成的学业事业,不过全为了宋白而已,可季随云万万没想到自己深夜来一趟就被陆伏成看到,甚至不知道陆伏成和宋白说了多少鬼话。
王虎头一次听季随云这么丧失理智的狠话,他沉默着,等着季随云冷静。
果然,半分钟之后季随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疲惫道:“我随便说的,挂了吧。”季随云都懒得去追根溯源恶言恶语的源头从何处而来了,季随云是玩过,他没法回到更早掐死十年前的自己,更怪不得宋白觉得恶心。
王虎那边电话却没挂,他话音平静:“季先生,该回来了,有些人已经往沈阳这边动心思了,我们不敢太张扬,拦不住太多人。”
季随云皱起眉,他紧紧咬了咬牙关:“今晚就回,你订票过来,亲自把人给我护好了。”
王虎一惊:“季先生……”
“别说了。”季随云挂断王虎电话后又给公司的演艺经理发了条短信。
宋白回到家时家里的氛围很凝滞,电视开着静音在重播春晚,任含桃和宋华峰都面无表情的沉默着,一个在看手机,一个在改教案。
宋白关上门,低头站直:“爸妈,对不起,没说一声就出去了。”
“大年初一,一声不吭往外跑,你可真长本事了。”任含桃瞥宋白一眼:“你那么喜欢在别人那过年,干脆别回来算了。”
依着多年默契,宋白一下子就明白陆伏成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借口,他就正好不用多说什么,只又说了句:“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一点规矩都不懂,你还敢有以后?”任含桃柳眉一挑,她轻喝道:“从外面疯的脸冻成猴屁股了,快滚去洗个澡去卧室反省去,别烦我。”
任含桃先发制人的从训斥到放过,话全由她说了,倒显不出宋华峰什么事了,依这男人的性格,怕得让宋白罚站个两小时不可。
宋华峰鼓着腮一声不吭的生闷气,任含桃伸出两根手指悄悄拧了他一把。
宋白进卧室后就钻进了被窝里,他把头蒙起来,一声不响地哭,他就是天生敏感又泪窝浅,挺大一男孩子能哭湿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