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她一边走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整个寨子。
这个寨子建在半山腰,地理位置天生险峻,易守难攻。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朝廷剿匪才没有剿到他们。
寨子并不大,虽然如此,该有的东西寨子里却都有。
整个寨子最多的便是药草,可以说半个寨子种的基本全都是药草,此时正是刚吃过午饭的时辰,寨子里的妇女都奋斗在骄阳下,穿梭在半身高的药草中。
老大也许是怕她不习惯,十分贴心的陪着她吃过饭后,又带着她四处参观,见她对那些药草好奇,老大爽朗一笑:“这些便是将你们迷晕的噬魂草,将这草药晒干后磨碎,加入烛火中,无色无味,且是蒙汗药药力的十倍有余。”
“还有那些,那些是迷魂草,晒干磨碎后也是加入烛火中,燃之无味,时间久了,可以令人神志不清,陷入被编织的幻想中。”老大又伸了伸手,指向另一片草药。
冯岁岁陷入了沉思,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惠贵妃用来整太子的惑神之香便是从这个寨子里买来的。
她佯装天真的样子,笑的纯净:“这样说来,这些草药都是拿出去卖的吧?”
老大被她的笑容一晃,愣了许久后,才挠了挠头:“没错,咱们黑虎寨,便主要靠这个为生。”
冯岁岁见自己猜中了,笑的满足,继续引诱道:“那您为何要将我们这个奴婢掳来呢?”
老大怔怔的望着他,下意识的想开口,然后又想道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
冯岁岁见他不说话,心里便明白了几分,想必应该是有人堵了他们的嘴,威胁他们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她眸子微转,便拉住了他的手臂来回摇晃着,似是撒娇着嘟起了小嘴:“都跟您是一家人了,您怎么还不相信人家呢......”
老大被她晃得魂都快没了,他飘飘然的握住了她的小手,喜形于色道:“不是老子不愿说,实在是上头让老子闭紧了嘴!有个金贵的大买主,昨上午给咱们黑虎寨递来信儿,说让咱们去清远寺的洗心池里绑来两个贵人,而后杀人灭口。时间太过仓促,咱们也不敢得罪那个大买主,只好匆忙的去掠了人......”
“可惜啊,让那两个贵人跑了,这事也交不了差了。不过咱们黑虎寨都去了,也不是没去,没办成也是没法子。那个大买主要是生气,咱们也没辙了。可惜了,黑虎寨基本上不接小单子,都是从这个大买主手中出售寨子里的草药......”
冯岁岁的眸子一眯,如果按照这个老大所说,那张聪天若真的是这里的大买主,那她岂不是还暗地里和黑虎寨搞了些腌臜见不得人的事。
这样说来,惠贵妃手中的迷魂香也许就是从张聪天手里买到的。
不!不对!
据她所知,欣贵人是张聪天的姨母,两人关系还不错。惠贵妃和欣贵人明显不对付,因此惠贵妃也不可能从张聪天的手中去买这种东西。
但刚才老大说,黑虎寨不屑于接小单子,基本都是从这个大买主的手中出售寨子里的草药。那惠贵妃就不是自己从黑虎寨购买的,只能是经过这个大买主的手才能买到迷魂香。
而既然惠贵妃不会从张聪天手中去买,但她又只能从张聪天那里买。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惠贵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张聪天蒙蔽着买了。
但张聪天与惠贵妃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更不关心皇宫里宫嫔的争宠。只能是欣贵人授意了张聪天,命张聪天隐瞒了自己卖草药的身份,这才将迷魂香成功卖给了惠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