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就算欣赏黄重真,也禁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袁崇焕的亲卫更是对他怒目而视,满面怒容。
黄重真却对此浑不在意,只看着袁崇焕的衣角和披风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肃然起敬,便郑重无比地立正,敬礼!
与此同时,被建奴营寨护在中间的奴酋看看入睡,便像是有所感应般,骤然之间“啪”的一声张开双眼,然后望着他的汗帐天花板,睁眼至黎明。
宁远南城铁匠铺内,得到了开工消息的铁匠们齐声欢呼,就像是不知疲惫般,再次投入到了争分夺秒的锻造生产当中。
不仅如此,他们还得了袁崇焕的谕令,带着由黄重真亲手绘制和根据实际微调过的图纸,派专业人士前往其余三城的铁匠铺,进行督造生产。
为防泄密,四大铁匠铺均由四大守将的亲兵严密把守。
城内还在原先密切排查的基础之上,派出侦察兵严密监视那些已经排查出,但是还没抓起来的建奴细作。
并在黄重真的建议之中,于无意间放出了一个假消息,让那个蛰伏得最深的建奴细作,险之又险,自鸣得意地送到了城外——炮弹将尽!
然后,他就被抓起来了。
天启六年正月二十七日的黎明,终于降临到了大地上。
东南已有些许暖意,江南也准备逐渐开春,然而辽东,却仍是一片冰雪覆盖。
但建奴反正也因为寒冷和失败而睡不着,便在奴酋的严令之下,早早地就在城外排好了攻城的队列。
黄重真忙碌了大半夜后,和衣而卧了一个时辰,起床的时候发现别说是屋外防火缸里的水,就连屋内木盆里的洗脚水,都已被冻得如铁般坚硬。
如此寒意,若非气血旺盛并且盖着棉被,底下还有个暖烘烘的炕,便连血液都要被凝固,也就是被活活冻死。
“真不知道建奴是怎么在御寒物资极度短缺的情况之下,凭着一顶帐篷就硬是扛下来了的。”
黄重真一边腹诽着,一边就着拎上来的热气腾腾的井水洗了一把脸,便匆匆地赶往永清城墙。
黎明前最后也是最深沉的黑暗过去了,天蒙蒙亮了起来,放眼过去,建奴八旗的各个队列,密密麻麻,都快将那光秃秃的山岗都填满了。
并且,尽管大多数的建奴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似乎每一个都憋着一口恶气。
黄重真仔细地观察了一阵,便知晓果然正如他所料,已连续三天遭受失败的奴酋已耐不住严寒,准备放手一搏了。
决战之日,来临了。
没有过多的废话,攻守之战很快就开始了。
势力极佳的黄重真一眼便看到,之前极少上阵的白甲怪物,兽中首领一般大批量地冲上了战场,就连那些从未上场过的建奴重要将领,也都被派了上来。
黄重真甚至看到了几个鲜衣怒马的建奴贵族,或在最后面压阵,或在中间嘶吼着为麾下鼓气。
甚至有一骑在大批的亲军护卫之下,来到了距离红夷大炮射程仅有一里的战阵之中,横刀直指城头。
已受过紧急培训的彭簪,怒吼着便奋力地摇起了铁手柄,想要将大炮调至最佳的轰击角度,从而一炮轰死这个狗东西,给建奴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