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长达十分钟的沉默后,再度开口。
“他不是你该招惹的人。”
“他”指的是谁。
不言而喻。
陆修吃雪梨的动作一顿,笑了。
“那谁可以招惹,你?”
季应闲眸光骤敛,表情相当不悦。
陆修将果核扔进垃圾桶,在洗手池清洗手,边擦边说:“你是不是忘记你和他已经解除婚约,你们现在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他是单身,任何人喜欢他的人,都有资格追求他。”
陆修撩开长发,背靠轮椅,觑着他。
“除了你。”
季应闲唇角压直成一线,满目愠色。
他下颚线条绷直,显得格外硬朗,俨然生气了。
但不知是为哪一点生气。
季应闲抿了抿唇,生硬的回答。
“我没有追求他。”
陆修拖长音地“哦”了声,意味深长的腔调,让季应闲有被窥探的不适感。
季应闲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他,灰蓝眼瞳中染着薄戾。
“你不喜欢男人,为什么招惹他?”
陆修道:“他很有趣。”
“我欣赏有趣的人,他很有意思,倘若留在他身边,或许会有更多趣味。”
“陆修!”
季应闲鲜少这样生气。
“这不是儿戏。”
陆修笑意减弱,“季应闲,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么?”
季应闲猛地怔住。
秦宁和汪海前往楼下。
目前实验前期出现诸多问题,单纯依靠微信谈话,以及柯松传递信息,已不足以解决问题。
今天老钱特地带着研究实验数据,来到医院,与秦宁面谈。
他们在温室花园约见。
秦宁到温室花园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他带了笔记本电脑下楼,先开机,点开电子档,查看自己写的生物瓣膜材料的研究方案。
怕老钱找不到路,秦宁提前让汪海去医院门口接他。
秦宁看了片刻,汪海领着老钱从门口过来,老钱也带着资料和电脑,他匆匆赶来。
老钱也是着急了,一周过去,实验毫无进度,几个用于对比的隔离箱,均没发生变化,让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现问题。
将具体情况给秦宁汇报后,他委婉表示想跟写出该实验方案的科研员,面对面沟通,但被秦宁婉拒。
秦宁说:“这位科研员是我老师,他平时很忙,无法出来见面。”
在老钱与几位研究人员眼中,写出这个实验方案的科研员,是业内顶尖人物,非常忙也在情理之中,便不再提此事。
秦宁听完他说的几个问题,想了想,说:“你用he染色观察胶原纤维束的编织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