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瞄了眼,是个非常秀美的姑娘。
秦宁被毛毯裹得很严实,就露了半张脸出来,护士匆匆看了眼,没注意他是个男的,只以为是个很高的瘦弱姑娘。
到秦宁完全安置在病房,已近凌晨一点。
季应闲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长椅,暗自松了口气。
刘助理给他递去一张湿巾纸。
季应闲看他一眼,默然接过,擦拭鬓发边的汗水。
刘助理低头看自家季总的黑皮鞋,干净平整的鞋面多了不少擦痕,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他停留之处,都沾着血点。
“季总,你的脚……”
刘助理欲言又止。
季应闲放下捏着湿巾纸的手,看他一眼,说:“别告诉他。”
别告诉谁,刘助理很明白,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秦宁。
最初季总不待见秦先生,他很不理解,甚至暗中也替秦先生不值,有点埋怨季总凉薄心狠。
可现在……
刘助理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所以说风水轮流转,做人留一线啊。
他刚腹诽完这句,走廊尽头就响起脚步声。
抬头一看,来人是跟了他们一路的贺凌寒,以及保镖李威。
他满肩满头的白雪,被医院室内暖气消融,浸湿了头发与外套。
进来季贺两家有合作往来,刘助理跟他们在公司有过几次碰面,不禁礼貌地点了下头。
贺凌寒睇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后面的李威,则是冲刘助理笑了笑。
贺凌寒侧身去开病房的门,手刚握上门柄,腕骨被一只修长的手切住,力道很大。
“你做什么?”
寒戾的嗓音犹如一把利剑悬在喉头。
贺凌寒冷声开口,“看他。”
季应闲眼神阴冷,“滚开。”
贺凌寒侧目,眸光冷厉,“疯狗不会好好说话?”
季应闲扣住他的手腕,强行拽离,力道大得贺凌寒皱眉。
他眸色凶狠,擒住贺凌寒的手不放,眉眼间,是一派恣意冷傲。
“老子就是疯狗,不但不会说话,还咬煞笔。”
他掣肘贺凌寒手臂,让他无法再开门。
贺凌寒转手抽回,嫌恶地睐了季应闲一眼,拿纸巾擦了擦被碰的腕骨,看季应闲的眼神,宛如看什么垃圾。
季应闲挡在门前,“滚,你没资格看他。”
贺凌寒抿紧唇,沉吸一口气。
“季应闲,你一个前未婚夫有资格守在这里?”
“呵,就算是前未婚夫,那也占了半个未婚夫,你又算什么?”
“前未婚夫,重点在‘前’字,你可真会模糊重点。”
“关你屁事。”
两人唇枪舌战,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
参观过两人打架的刘助理相当淡定,没打起来,一切好说。
这两人小学鸡一样吵了十分钟,来给秦宁测体温的护士受不了。
“你们能不能安静些,很容易吵到病人休息。”
两人像被按住暂停键,齐齐噤声,闭嘴不开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