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听出秦宁没有挽留的意思,眸底掠过一抹失落,转瞬即逝。

他温雅一笑,“先去礼堂吧,追悼会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秦宁点头。

两人前去前面的礼堂。

刚走到礼堂门口,旁侧走廊快步走来一道人影,硬生生挤进两人中间,温辞被对方挤开,趔趄了半步。

季应闲毫无诚意的说了句“抱歉”,转头就紧张的问秦宁:“我找你很久也没看到你,你去哪儿了?”

天知道他发现秦宁不见时,多着急,生怕秦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晕倒受伤。

秦宁说:“我只是随便转转。”

季应闲皱着眉,“下次先告诉我,你身体不好,别一个人四处乱走。”

秦宁没回答,越过季应闲看了眼温辞,满目歉意。

温辞柔和浅笑,示意自己先进去。

秦宁点头。

季应闲见他无视自己,反而去搭理温辞,那醋坛子简直翻得彻底,强势地掐着秦宁下颚,把脸给掰正,让他好看着自己。

秦宁皱眉,“疼。”

季应闲迅速松手,果真见秦宁下颚留了红印,一时间心疼的不行,轻轻摩挲,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秦宁被他这番举动给逗笑。

“骗你的,我哪有那么脆弱。”

季应闲却不信,懊悔自己去掰秦宁的脸。

秦宁发觉礼堂有人看来,稍微站开,跟季应闲拉开距离。

他说:“先进去吧。”

两人进入礼堂,找到空置的座位,先坐下。

整个告别仪式很传统,有专门的主持人带动,一个接一个的仪式,费时半天,临近下午,追悼会的告别仪式慢慢结束。

温家在庄园内备好餐食,客人们用过晚餐后,相继离去。

季老爷子司机有事来不了,季应闲负责送季老爷子回去,他想让秦宁一起,但秦宁提前跟柯松打过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季应闲对秦宁的安全问题非常谨慎,让司机老丁送季老爷子回家,他和秦宁一起等柯松。

柯松不太熟悉路,隔了许久,都在山路打转,他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完全暗下。

秦宁和季应闲上车,柯松直接送两人到私立医院,季应闲再让老丁来医院接他。

季应闲目送秦宁与柯松进入医院,这才坐上车离开。

柯松送秦宁上楼,两人在路过绿植区时,秦宁忽然停下。

“柯松,能陪我聊会儿么?”

柯松一愣,随即点头,“当然可以。”

两人在绿植区的一张长椅坐下,柯松去买了两瓶水,一瓶给秦宁,自己留下一瓶。

秦宁捏着矿泉水瓶,沉默了半分钟,转头看柯松,看着这个工作严谨处事认真的青年。

他缓慢开口,“为什么?”

柯松正仰头喝水,闻言顿了一下,扬唇笑一笑,“秦先生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