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是你呀。你也来送郭大哥吗?”陈娇笑道。

“嗯”郑青笑得腼腆。

三人又说了一会,长亭送别的人,都慢慢散去了。郭解摸了摸马的鬃毛,对陈娇道,“临别在即,翁主,送解一首诗吧。”

诗?作是不会了,背一首吧。随即想到了一首特别适合郭解的诗,念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记得是谁写的,也不记得整首诗,就记得这两句,还好郭解没有让她把整首诗背出来。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郭解低喃,一时间,心里是又苦又甜。甜的是,她终是懂他的。苦的是,今日这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了。

郭解眼神里的东西,陈娇看不懂 * ,她素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看郭解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翁主大婚,解恐无法赶到,一片薄礼,预贺翁主新婚。”说罢,掏出一个楠木盒子,递给陈娇。

陈娇本还在为离别低落,听到郭解这话就气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便没好气道,“不用送贺礼了。等哪天我被刘彻废了,你来带我离开吧。”

郭解开始还黯然,在听到陈娇后面的话后,精神一震,喜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本只是气话,没想郭解还答应了。陈娇知道自己有些卑鄙,拉了郭解下水,但没办法,她实在不知道,历史上陈娇退居长门后,是可自由出入的,还是被囚禁的。多一个保险,怎么都还是好的。万一刘彻脑抽,将来囚禁了她,至少她还有条出路。

当然,要是她退婚成功了,这些就不用考虑了。

郑青震惊地看着两人这惊世骇俗的约定,直到郭解打马离开,也没完全反应过来。

“走,我们回去吧。”解决了一心头大患,陈娇好心情地道。

因郑青没有马,陈娇便牵着马,同他一路往回走。半响后,郑青回过神来,忙接过陈娇手上的马绳,道,“青来伺候翁主上马吧。”

“不用不用,我跟你一道走回去就好。”陈娇拒绝道。她虽然已学了骑术,克服了恐高,但向来是,能不骑就尽量不骑。

“诺”

郑青沉默地牵着马,陈娇一路走走看看。树叶渐渐变黄了,蔚蓝的天上,白云如卷如舒。真真是一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走了一会,陈娇有些累,正想歇会,便听郑青提议道,“翁主还是上马吧。”

陈娇有些心动,转念一想,自己要是策马而去,留下郑青是不是不太好,更何况她先前也说了要同他一道走。便摇头,“不了,我歇息一会就好。”

郑青心中感动,他知陈娇是顾虑自己,便又道,“翁主骑在马上,青牵着。”陈娇终拗不过脚上的疼痛,上了马。郑青重新牵起马绳,慢慢往前走着。

“郑青,你是哪里人呀。”坐在马上的陈娇,找了个话题。

“回翁主话,青是河东平阳县人。”郑青回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