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上林苑?跟刘彻一起?下意识地陈娇想反对。

“这么晚了, 上林苑距离长安有些远, 天黑路暗,不安全。”刘彻又道。

陈娇想了下, 知道刘彻说得在理,便点点头,转身想继续与匠人钻研。却被刘彻一把拽住, “先用膳吧,你不饿吗?”

先还不觉得,经刘彻这么一说,陈娇肚子应景地叫了两下。陈娇窘迫地低下头, 刘彻笑了。吩咐匠人们先去休息,其他的问题,明日再解答,便携了陈娇往外走。

出了造纸坊,又走了一段时间。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宫人打着灯, 走在两侧, 照亮了路。上林苑山林树木多,夜间比白日要冷很多。一阵风吹来,陈娇抖瑟了一下。

走在陈娇身侧的刘彻, 立马就觉察到了陈娇轻微的动作。便转头吩咐杨得意去拿件披风来。杨得意愕然,这距离宜春宫很近了啊,抬头都能看到,宜春宫点亮的宫灯。

吐槽归吐槽,杨得意还是得认命地应了声,小跑着去宜春宫拿了件刘彻的披风来。杨得意拿来披风时,陈娇刘彻已走到了宜春宫大门口。接过披风,陈娇有些愣神。

“你不是冷吗,快披上啊。”刘彻催促道。

这都马上到内屋了,而且她披上刘彻的披风,真的好吗?陈娇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刘彻看陈娇扭扭捏捏,直接上前,拿起她手上的披风,为陈娇披上。只是为别人披衣,刘彻不曾做过,手脚有些笨拙。

杨得意在一旁急得,好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他家殿下无视了。

陈娇看了眼身上披弯了的披风,悄悄伸手拉正。对刘彻行礼道,“多谢殿下。”还未来得及曲膝,手就被刘彻一把抓住了,刘彻的手大而温暖,因常年练习骑射,手心指腹有薄薄的茧子。

陈娇惊了下,下意识就想挣扎,听得刘彻道,“手怎么这般凉?”

每到冬日,陈娇就四肢冰凉,缇萦夫人说她是阳虚体寒,先天不足导致的,调理了这么些年,已好些了。

“吩咐下去,把火炉燃起来。”刘彻拉着陈娇大步朝殿内去。

“诺”杨得意得令,立马又急跑着去布置了。现在才是初冬,上林苑又不常接驾,是以这些冬日的物件,都没有准备。杨得意跑来 * 跑去,忙活了半响,才终于在晚膳时,将火炉燃起来了。

“怎么这般慢!”刘彻沉声问道。

“殿下恕罪”杨得意跪下请罪。

“殿下这不怪他们,这本还没到用火炉的时节,是我让大家劳费了。”看殿内乌泱泱一片跪着的宫人,陈娇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