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下了第一场雪,这鹅毛大雪就连续不断,一连下了十来日。屋外堆积了半人高的雪,一些不牢固的房屋都被压垮了。朝廷为救灾,又忙碌了半响。
听侯府的一些下人说, 长安外城有一些寒苦人家 * 的房屋被大雪压垮了, 一家老小被埋在雪里。还有一些幸运躲过了, 却受不住这寒冬的冷,被冻死了。
就连天子脚下的长安都是如此,那其他地方呢。陈娇不敢再想。
游历时, 到过一些地方,见过百姓之苦。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里曾说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虽然这世,她幸运降生在权贵世家。可现代时,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平民百姓。
陈娇唤来安生,让她弄些动物的羽绒毛来,洗涤干净后,弄成薄薄的一层,用两层锦布裹好,将裹了羽绒毛的双层锦布缝制好,裁制成衣。一件简易的羽绒服就做好了。
陈娇为家里每人做了一件,又给宫中天子,太后,皇后,太子各送去了一件。陈娇知这些大佬,不会少了御寒衣物,她也就是送个心意,拍拍马屁。
又让已学会了的下人,将此方法传递开。让长安城的普通百姓,也能自己制御寒衣。
羽绒服送到宫中的第二天,陈娇就收到了来自宫中大佬们的奖赏,窦太后赏的一串墨玉珠子;皇后赏的是一对白玉手镯;天子赏的是一套白玉瓷杯;刘彻的赏礼,在这玉器中,倒显得别致,是一件厚实的纯白狐毛大麾。摸上去,光滑如丝,那狐毛纯白没有一根杂色。纯白的狐狸稀少,可见,刘彻这礼物是极用了心思的。
“殿下对翁主真好。”阿蛮欢喜道。自胡慎送来阿蛮,陈娇为不埋没阿蛮的一身武艺,又让阿蛮留在了别院,挑些筋骨好的苗子训练。淳于月离开侯府回别院后,身手好的阿蛮,就成了陈娇跟别院的联络员,来回跑。
“你懂什么?”安生白了阿蛮一眼,道。
“我怎么不懂了?这白狐可是稀少,何况这寒冬腊月,要猎上一只更是难上加难。”阿蛮不服气地道。
“好了,阿蛮,可是别院有什么事?”陈娇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阿蛮闻言,这似乎才想起什么,忙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翁主上次说什么年终总结来年计划,这是几位主管大人们写的,让我交与翁主。”
陈娇点头,接过册子。
又过了几日,便是腊月十二,也就是十二月十二,陈娇十五岁的生辰。这一天也是陈娇行笄礼的日子,笄礼又称为上头礼,是女子的成年礼,是这个时代女子除成亲外,最重要的日子。
《仪礼·士昏礼》有云:“女子许嫁,笄而醴(lǐ)之。”贵族女子在出嫁之前行笄礼,一般在十五岁举行。
笄礼,在辰时开始。这个时间是馆陶特地去太卜那,卜筮过的。笄礼,分为十七道环节,分别是:迎宾、就位、开礼、笄者就位、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训、笄者揖谢、礼成。
陈娇一大早,就被安生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沐浴净面后,换上采衣采履,就被安置去 * 了东房内侯着。陈娇坐在厚实的毛毯上,屋内四个火炉发出的热气,熏得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