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喜欢镯子?”窦媛等人退出后,刘彻凑近陈娇耳边问。

这个手镯是刘彻与陈娇大婚前,王皇后给他的,叫他让陈娇戴上。从王皇后的暗示中,刘彻知道镯子有不利女子的东西。刘彻也知道,陈娇若生了个皇子,对他将会后患无穷。但若要伤害陈娇,他又舍不得。

陈娇排斥,不与他行房事。刘彻心里虽有不悦,却也顺了她的意。他们没有同房,就不会有孩子,没有孩子,他就不用犹豫。

“不喜欢!”陈娇皱眉躲开,沉下脸冷淡道。如果刘彻再送她一个镯子,陈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制得住,把那镯子甩刘彻脸上。

“怎么就生气了?”刘彻强势掰过陈娇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哄道,“那镯子不适合你,待以后,孤让少府打造个更好的给你,好不好?”

“不好!”陈娇一点面子也不给。

刘彻脸沉下来,声音也冷了,“陈娇,不要无理取闹!孤的耐心是有限的。”他都放下身段,如此陪小心了。陈娇还这般不依不饶,简直就是把他的尊严踩在地上。

陈娇知自己又没有控制好脾气,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沉闷,垂目道,“殿下恕罪,是阿娇逾越了。”

示弱的陈娇,让刘彻又心软了。“唉,娇娇,你真是。让人气恨不得,又让人爱怜不得。”每次,他一生气,陈娇总有办法,让他立马就心软了。每次他温和了,陈娇就蹬鼻子上脸,让他气恼,让他愤怒。真真是,让他又恨又爱。

时间进入七月,东明殿新进的女人们,本来想趁着刘彻的生辰,展现展现自己。然而,在七月初,天子在宣室突然昏迷,那段时日,整个长安都笼罩在阴暗里。自那后,天子身体每况俞下,所有人都知道,天 * 子不行了,大汉将换主了。

十月,本是汉历新年,却是异常冷清,完全没有一点新年的氛围。天子病重,国事的担子一下子全都压在了太子刘彻肩上。

刘彻每天忙得脚不粘地,人都瘦了一圈。陈娇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吩咐膳房,变得法弄各种养生汤为刘彻滋补。

十月中旬,景帝在一次昏迷醒来后,决定帮刘彻提前行冠礼。汉代,男子行冠礼一般是二十岁。行了冠礼就代表了成年。

景帝又下了诏令,罢了刘舍的丞相位,立了老臣建陵侯卫绾为丞相。全长安都知道,这是天子在为太子铺路。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才进入十一月,就下了好几场大雪。长长的冰凌挂在屋檐,树梢,终日不融。

在十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陈娇被景帝派人叫到了宣室。这是她第三次来宣室,第一次是为薄后求情,第二次是退婚,这第三次……

景帝斜靠在床塌上,头发花白,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个行将就木之人。哪还是那个威严的皇帝。这样的景帝,让陈娇心里难受极了。

“阿娇,来,过来。”见到陈娇,景帝喘息着,朝陈娇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