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刘彻有多少宫妃,她都无所谓。可一旦有了爱,她还能受得住吗?更何况,古代的帝王,她能阻止吗?又阻止得了吗?

第二日,陈娇一大早,就溜了,溜回了洛阳。她知道她逃避了,也清楚这逃避,改变不了什么。可她真的不想面对,她想,或许来了洛阳,等过了些时间,她或许能找回曾经的初心,把刘彻当老板,当上司。

后来,刘彻也来过洛阳几次。看着刘彻,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为何而生气。在他看来,男人有妻妾是再正常不过的。在这个时代,妾室是男人成功的象征。一个男人,没有侍妾,会被人瞧不起。

馆陶来洛阳也劝过陈娇,让她不要跟天子怄气。馆陶说,天下哪个男人,没有侍妾?就是你那窝囊父亲,当年也是有妾室的。这不是什么感情问题,而是贵族的体面,男人的尊严。

陈娇只觉得疲惫,是的,疲惫。她只能低头不语,任馆陶怎么说,也不点头。最后馆陶气冲冲,回了长安。听说,还去绑架了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好在,被公孙敖救了。

自那以后,长安在陈娇的生命里淡去了,有时听到长安的消息。听到,卫子夫与窦媛,田欢的争斗争宠,也只是当作毫无相关的八卦。

两年了,陈娇想,她现在该是可以平心面对了吧?那颗被泛起涟漪的 * 心,该是平静了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七月。

七月初,陈娇收到一封来自广川的信,乱了她的步伐。

信,是刘越写来的。他已病入膏肓,自知时日无多,想最后见陈娇一面。

看完信后,陈娇哭了。

她完全无法想象,那个幼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怎么会突然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记得那年,长安城外的道别,似乎还在昨天。怎么才没多久,他就……突然间,陈娇感受到了时间的残忍。

匆忙收拾了一番,陈娇准备第二日启程去广川。

“娇娇姐,你真的打算好了?陛下过几天就要到了。”淳于月提醒道。

陈娇顿了顿,点头坚定道,“我必须去见阿越最后一面。”

“娇娇姐,我与你一道去吧。”淳于月不放心道。

陈娇摇头,“阿月,你在洛阳,帮我看着。我去去就回。”

三年前,张骞奉天子令,出使西域。临行前,淳于月去了长安送行。回来后,淳于月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一头栽进了百草堂药品的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