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娙娥,不已是,邢庶人了,全身一颤,晕了过去。

娇弱的少女,衣着单薄,昏倒在寒风里。宫灯下,脸色惨白凄苦,即使昏迷过去了,还在流着泪。然而,却再博不来他人的怜悯。在这个宫里,恩宠荣辱不过是天子的一念之间,花开花败,也不过是一个朝夕。

接连两个高位宠妃被贬,这让未央宫其他女人都胆战心惊。对皇后,再不敢小觑。

田欢听到消息后,笑了,对身边的宫女道,“本宫就说,皇后回宫对本宫有利吧。看,才两天,就废了两个贱人,哈哈……真是痛快!”

“夫人,听说早上太后还把陛下叫去长秋殿,说了一顿呢。”宫女试探着道。

“姑母就是太过胆小了,陈娇又生不出孩子,怕什么?没有孩子就算陛下暂时宠她,也长久不了。”她的父亲可是太尉,只要以子嗣为名,上道奏折。到时候,形势所迫,陛下还会向着她么?恐怕废后也是会的吧。

田欢笑得得意,似乎已看到多年后,陈娇被抛弃悲惨的下场。

“夫人说得是。”宫女点头赞成。

相较田欢的乐观,窦媛却是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凭什么她费尽心机得不到的东西,陈娇却有人巴巴的送上门?想到昨夜,她甚至还把天子拒之门外,天子不但没生气,还为她废了宠妃。凭什么!

她陈娇不过就是有个高贵的身份,其他事事都不如她。可现在,天子宠她,太皇太后也向着她,甚至连窦婴也常夸赞她……凭什么!她陈娇哪一点比她强?

窦媛心里如何怨恨,陈娇不知道,她每日除了去长乐宫看看太皇太后,就是窝在椒房殿里。

一连几日,刘彻在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后,终于耐不住了。

这日,天刚擦黑,刘彻站在椒房殿前,看着禁闭的殿门。气笑了,如果说前面几天,他还能找到借口说是因为天色晚了。如今,这天都没彻底黑下来,陈娇就闭了宫门,这还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刘彻的脸黑得如锅底,一旁的侍卫都噤如寒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又成了殃及的池鱼。杨得意犹豫要不要去敲门时,就见刘彻狠狠一脚将门 * 踢开了。

“咣当”一声巨响,木门被暴力破开,其中一扇,摇晃着挣扎了几下,歪在一边。

这突然的声响,惊得椒房殿内的宫人都跑了过来。在见到刘彻黑着一张脸,大步进来后,都忙跪在了地上。

寝殿内,陈娇本躺在摇椅里,一面吃着瓜,一面听安生说着宫里的八卦。正听到精彩处,就听到外面“咣当”一声巨响。

“怎么了?地震了吗?”陈娇茫然坐起来。

“娘娘,奴婢去看看。”安生愣了一会,忙向外跑去,只是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气势冲冲而来的刘彻。

“奴参见陛下!”安生跪下行礼。

刘彻理也不理,径直进了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