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将这杯烈酒一口喝光,然后瘫在了吧台上,只能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再来……”

“你可算了吧,”沙罗要了一杯热红酒,小口抿着,“醉倒在这很给老板添麻烦的。”

“只要不添麻烦就可以愉快地去死了吗,”忽然坐了起来,太宰治摆手示意自己无需下一杯,“忽然想起来,这杯酒的名字不太吉利啊。”

“对你来说是这样的。”沙罗点头。

“呐,”他忽然扯了扯沙罗的袖子,“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很普通的感觉,”沙罗稍微回想了一下——她回想的是死在白兰手下那一次,“要说的话,就和睡过去了差不多吧。”

“你的意思是人们每天都在经历一次死亡吗?”太宰治眼神似乎变了变,比起他现在的轻浮,更接近于沙罗以前见过的那个少年了。

她耸了耸肩,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热红酒,让温热滚烫的液体顺着食管一路流向胃部。

“比起死亡,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人们每天都在重复‘活着’这件事吧。”热红酒的温度平均地分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像烟气经过肺部一样,让她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活着”这个事实。

也许她今晚的酒精摄入也有些过量了,否则怎么会在这里和一个不算熟的家伙讨论这种沾点哲学意味的问题。

“我十五岁加入港口Mafia。”另一个酒精摄入过量的家伙侧过脸来,带点挑衅地看向沙罗,眼底闪烁着她熟悉的,带点冷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