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这句话忽然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让她刷牙的动作都慢了下来,薄荷口味的牙膏化作清凉的泡沫,她和露伴用的是同一支牙膏。

沙罗黑着脸灌了一口水,咕嘟咕嘟漱口,镜子里的自己把黑发高高地盘在头顶,虽然发量依旧茂密,但是发际线却有种危险的趋势。

常年熬夜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以前是怎么看着自己的?把脸埋在毛巾里,沙罗回想着。

最早两人都眼高于顶,除了在外人面前客套地打招呼外,基本不给对方眼神……这也是沙罗记忆最清晰的部分,和露伴以往的相处像是一帧帧卡壳的电影在脑海里回放,那家伙认真起来的眼神她也是见过的,毕竟她也是给露伴当过模特的,但是那种眼神和现在的又不太一样,至少她以前被他盯着画上几个小时也没什么感觉。

最多嘲笑他画画又慢又龟毛,后来他绘画速度就朝着非人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也许是相互理解的缘故,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是很轻松的,两人都不啬于展现自己最少年气的那一面,或者说,桀骜的中二气?这种相互掌握着黑历史的关系让他们相处时对羞耻的概念放得很低,很多时候都没什么忌讳。

回想起来,沙罗才发现自己在露伴面前多么不设防备,但什么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存储着大量惊世情报的大脑飞速转动,她想应该只是最近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