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能告诉童磨,告诉他,“不久的将来我会死在鬼杀队的猎鬼人手里,和我一起死的还有所有的鬼。”
有时候正经地说出某些话,反而会让人当作玩笑。但童磨不觉得这是玩笑,因为他的直觉一向都很敏锐。
但他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甚至主动转移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似乎丝毫不在意阿雀所说的“死亡”,也不担忧自己会因此消失。
哪怕阿雀特意询问他,“不问我为什么吗?”
“阿雀想让我问什么呢?”童磨反问,“一定要问吗?”
童磨并不关心这种事情。正因为无法体会到感情,只能将所谓的“努力活下去”“生命很珍贵”之类的话,当作经文般念诵着,所以才更没有必要询问阿雀其中的深意。
他对阿雀说,“你要做的事情,都是自己特别想要做的吧?”
很多时候,童磨其实都是作为倾听者坐在她的面前,听她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些毫无意义的话,他总是在笑着,目光落在阿雀的脸上或者发顶,在她需要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的确是存在的。
只要是存在的,就已经足够了。
童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的,他总是在被别人需要着,无论是他的信徒们,还是他的同事们,或者将他变成鬼的老板,都是需要他的存在的。
童磨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存在、并且一直都存在着。
阿雀注视着他,她说不对。
“不是这样的。”
她把他颊边的头发梳理到耳后,然后将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你一直都很自由。”阿雀告诉他,“而这是你自己想要的自由。”
“自由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却又是最容易追求的东西,哪怕没有要为之努力的目标,也可以自由地活着。自由也是存在意义的一部分,并不会因为体会不到感情就无法理解。”
听到这话的童磨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直以来都在劝说别人的落在,此刻却似乎被反向开导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