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给你说的那些,知道吗?”
明楉嗯了一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才抬起头。视线掠过唐知书远去的背影,明楉心里不是滋味。
店里忙活了几个月,明楉跟顾客越来越熟悉。打得交道不少,认识的人也不少。
性子即便是再腼腆,也有了一点点的变化。唐知书说的那些,或许对于上辈子被关在兔笼子里的他有绝对的影响,但是现在懂了一点分辨是非之后……
舅舅,又是有几分是真的来关心自己的呢?
“程闫夏同学的大名远扬,连舅舅都要专门打着关心我的旗帜让我跟他打好关系。”明楉低喃,眸中的伤感被尽数收敛。
——
接近期末,整个一中都充斥着一股紧迫与激动交织的氛围感。
十三班,为了得到丰厚的过年压岁钱的那一批拼命学习,而不愁吃喝的那一批爱玩儿则早早就约好了放假去哪儿潇洒一番。
明楉趴在座位上,争分夺秒地复习着。
程闫夏依旧是那一副稳若泰山的模样,别人着急,他像钓鱼。老僧入定都没他这么佛。
形状极好的桃花眼半阖,细密的长睫轻轻垂落。顺着其卷翘的弧度,视线落在明楉身上。
料想是长高了不少,明楉常穿的黑色棉服短了一截。细白的手腕仍旧没什么肉,露在外面被吹得有些发红。
程闫夏抬手将身边的窗户缝隙关完,即便是这么大幅度的动作也没有引起明楉的注意。
他踢了踢凳子,给裴予示意了下他那边开点窗户。接着继续撑着头,闲闲地打量身侧的人。
他知道明楉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自从那次把他从家里带出来之后,就没见过明楉身上再出现什么新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