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低下头去看。
那落在脚旁的,正是从盒子里滚出来的。
血淋淋的一颗人头。
她那华丽的裙摆被献血沾染,绣花鞋里的玉足也察觉到了那份粘腻。
她眸里没有焦距,像是吓傻掉般。
而地下的那颗人头,眸子睁着,略显狰狞诡异,了无生气的看着她。
随着盒子被打开,空气里都是恶心到能犯呕的血.腥味。
朱婆子尖声道:“姑,姑娘,他死了他死了。”
这不就是郭东吗,让他散发谣言伪装道士的那个。
楚依依晕了过去。
她怕的不是这颗人头,而是下达命令处置了郭东的裴书珩。
他又把这送了过来。
定然知晓那是她做的。
——
且不提楚依依这便精神的崩溃。
宁虞闵这一路,再无不长眼的人拦着他的路,通往归德侯府,畅通无阻。
他轻车熟路找了魏恪。
一进魏恪的屋子,他就嫌热。
“兄弟,我这几日没来,你可曾想我?”
魏恪一言不发,仿若未闻,只是低头看着腿上的披风。
宁虞闵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眉头一拧:“不是,你何时喜欢这些女儿家的物件?”
宁虞闵更难过了。
他这兄弟都无所谓这是姑娘家用的。
看来,更想死了。
他几步上前,两手压住魏恪瘦弱的肩膀:“子宥,你别吓我!”
魏恪的嗓音轻的险些听不见,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冷?”
韩知艺给他时,却那么的暖。
宁虞闵几步取了厚毯子,盖在他身上:“冷就多穿些,你看看你如今的气色,差成什么模样了?”
“子宥,你这日别是又不曾吃药吧?”
虽然那药没什么效果,可到底比不吃好。
魏恪不说话了,费力的推开毛毯,又定定看着红披风。
宁虞闵:???
“你有病吧!”
魏恪:“嗯。”
边上伺候的小厮当下抹泪,要是公子遵循医嘱,也不至于身子越拖越差。
就像现在,明明冷,却就是不多盖毯子。
魏恪把手缩回披风下面。眸子暗淡没有一丝朝气。
宁虞闵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一旁坐下,把燃着的炭盆踢到魏恪脚边。
“你不想知道我今日来所为何事吗?”
魏恪懒得看他。
到底是兄弟,情分还是有的,他即便不愿说话,也终于有了回复。
“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