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不多言。

萧猊掌心托起瓷盆,玉瓷极小,焉头焉脑的菌柄栽进此盆看起来精致几分。

他道:“等你个头长大一点,再换个更漂亮珍贵的花盆好不好。”

萧猊在脑海搜寻了一遍。

太师府内有座藏宝阁, 藏宝阁年年纳进珍品。

每半年刘总管会将藏宝阁收编的宝物名册呈上书阁给他过目,他思来想去,一时间竟挑不出一个最好的盆。

于是说道:“我记得府内有块南海送来的千年金丝梨花木,用它给你造一个盆好不好。”

萧猊一想, 继续道:“还有一块婀婆国的千年白玉石, 玉质温和, 比羊脂还细腻, 多造一个玉器盆, 你在哪个盆待腻了就换到其他盆种着。”

灰瘪的菌柄没有回应,萧猊托起瓷盆低叹。

刘总管候在门外:“太师可需沐浴?”

萧猊从宫里急忙赶回,朝服已让雪水湿了一片,濡湿的发梢贴在脸庞,纵使只有轻微的狼狈凌乱,他也要收拾干净了,

下人送进热水,萧猊屋内不留人。

他浴身后只着一件轻软竹青的长衫,制式素雅,细节纹理的做工无一处不古典精致。

萧猊高洁出尘,微湿的乌发垂落,此刻他心里柔和,静静望着置在案头上的小灵芝。

半晌,萧猊说道:“你喜欢看我这样,对不对。”

若在往时,灵稚早就看他看呆了,还会笑得脸蛋红扑扑地扑进他怀里,纤小温热的身子足以让萧猊抱个满怀。

萧猊合衣而睡,房里的灯始终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