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笑笑,难得与身边的暗卫说起闲话。

“你听到了吗,兄长愿我此生不得善终,一生孤独。”

暗卫低头,胳膊稳妥举伞,始终和主子维持距离护送。

暗卫道:“主子多虑了,死人的话做不得真。”

萧猊叹息:“本官手里白骨无数,多他一具何妨。”

他坐进轿辇,衣衫微湿,皱眉拂了拂。

华丽轿辇徐缓穿行在青烟弥漫,潮气雾湿的竹林里。

小炉子燃烧着安神香,香气浅淡,萧猊单手抚额,阖下眼帘,似乎是睡着了。

自师父病逝,萧猊掌权后就极少忆起往昔。

萧楚的话在他半梦半醒间似小槌子般在他耳旁敲打出声,一阵一阵的,少时的画面不由零零碎碎地从脑海浮现。

萧楚说他不如自己,确实如此。

萧猊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师父得了一件稀世蛛丝软甲,此甲刀枪不入,又可变化用做利器套于手上,撕断刀柄,刺穿巨兽皮肉。

萧楚极想要这件蛛丝软甲,师父为求公平,让他们师兄弟两个比试几场,三局两胜。

他们比文武双斗,遁甲奇门,天文地理,战术谋略。

萧猊见萧楚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干脆对师兄礼让几分,放了水,让对方选自以为拿手的项目比试。

他一再推让,第一场好不容易能故意输掉后,师父将他单独叫进书房,罚他跪下,以鞭笞打,严厉斥责他的放水行为。

而后师父当着两人的面指出萧楚的无赖行径,萧楚当场就闹红了整张脸,哭着向萧猊嚷嚷不许他看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