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布匹价格昂贵,就是商贾富户,掏完家产都买不起一匹。

刘总管回头看了眼垂着脸像个木偶般静静坐在床头的少年,专心去做主子吩咐的事情。

灵稚身形纤小瘦弱,刘总管拿来府上男子最小款式的衣袍,与他比对,勉强能穿,就是灵稚太瘦了,仍有些松垮。

萧猊候在屏风外,隔着眼前的雪夜拥灯图朝里看着朦朦胧胧的人影,不知道灵稚能不能接受他的好意。

此刻刘总管捧了衣物,动作轻巧的放到灵稚手边。

“小公子,春寒湿冷,多穿几身衣物可好?”

灵稚手脚藏在狐氅里没动。

刘总管转头朝屏风外看了看,灵稚便也顺着刘总管的视线,落在那道影子上。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拿出一只手。

衣物布料轻软,又暖和,里面有层细软的绒毛,触着手心轻轻刷过,分外舒服。

灵稚想起对它很凶,却将洞穴让给它,为了救它还中箭的斑纹巨虎,刷过手心的兽绒就像绵密的针刺刺着他的手指,他浑身一震,抓起轻软精致的衣袍往外一丢。

袍子制式太轻了,丢不出多远的地方,轻摇慢晃地落在屏风底下。

刘总管惊呼:“哎,不穿也罢,公子为何要丢了呢?”

他话才出头,捡个袍子的功夫,扭头就见灵稚脸颊上两行清泪落下。

刘总管无奈,正要和主子通报,萧猊已绕过屏风,望着灵稚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取出绸帕要替他擦去。

灵稚推开萧猊的手,红通通的眸子隔着泪雾根本看不清人。

他浑身来了一股劲,整个人朝萧猊的怀里扑倒,两只胳膊用力按住萧猊的一只胳膊,张嘴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