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道:“动作轻些,他很怕疼。”
大夫连连点头,尽管动作很轻了,可有些沙子陷得深,弄出来时灵稚咬唇,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萧猊冷着脸把就要倒进床榻的少年扶进怀里,眼色阴骘地盯着大夫颤颤巍巍上完药,欲叫下属将这手脚不知轻重的大夫拖下去罚一顿。
灵稚垂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捏起,萧猊话锋一转,道:“都退下去。”
大夫忙磕头跪谢,殊不知正是少年一个下意识的反应救了他。
萧猊敛起眸色,望着桌上的热食和汤药,低声道:“你吃会儿东西,稍后喝药就歇下吧。”
他话一顿:“灵稚……你不想见我对吗?”
此刻萧猊不走,灵稚就不愿动一下,更妄谈进食。
除非他用强硬的手段喂给他,可这么做,充其量只会让灵稚刚吃的东西悉数吐干净。
萧猊进退两难,但他只能选择暂退。
雨雾潮湿,绵绵小雨一到夜里又浓密起来。
萧猊将卧室让给了灵稚,他则搬到一侧的阁楼上,视线正对轩窗,若灵稚想坐在窗后观雨,他就能看到灵稚了。
自灵稚醒来,萧猊看见轩窗内灯火明亮,便也无眠。
可自今日起,方入夜不久,对面屋内的火光很快熄灭,一片漆黑。
萧猊问奴才怎么回事,奴才犯难道:“小公子自己吹灭的。”
萧猊道:“那他是不是没有休息。”
奴才点头:“回太师,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