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灵稚应当睡下了。
每次萧猊只能挑这个时辰过来,银白的衣衫迎风轻动,乌发落在背后,素净洁白,面容俊美清隽。
他立在门外,静静听了片刻室内的动静,方才悄声推门,月色拉长地面的影子。
萧猊取出一些心头血,转头竟见原本安安静静待在盆里的灵稚出来了。
少年靠在坐塌上沉睡,约莫连自己为何突然跑出来了也不知。
萧猊注视,不知不觉痴然。
不能见灵稚时告诫自己远远瞧一眼就好,此刻见到了,满腔滚烫的思念随心口未熄的热血涌动。
他本该给灵稚喂血立即离开,可萧猊手脚僵硬,他动不了,不愿动。
深邃狭长的黑眸微微阖了阖,萧猊俯身,起初只是很轻地拥了一下灵稚的肩膀。
当那股苦涩微香的药息荡进肺腑,萧猊再忍不住,用力抱住了人。
沉睡的灵稚梦呓般申吟,他恍惚睁开迷离的眸子,当即颤抖。
“不……你走开,快放开我……”
萧猊手指的血珠沾在灵稚脸庞,柔软细嫩的脸蛋沾了温热鲜红的心头血液,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冲占了萧猊的大脑。
灵稚推咬萧猊:“走开、走开,你答应我的——”
萧猊控制着面容神态,露出温柔至极的笑意。
“灵稚别怕,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