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猊的老对头何相,回避了萧猊的目光。

萧猊把方才指向自己的矛头转到他身上:“何相,你怎么看呢?”

他望着方才厉声控诉的老官员,慢条斯理道:“徐老有何高见?”

南边城邑水患兹事体大,且又蔓延疫情,负责此事的何相有先皇后与先皇太后的势力撑着,如今忍气吞声被萧猊压了一头,但手里也收揽了不少的旧势力,被萧猊削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对萧猊可谓恨之入骨。

萧猊笑意温煦,官员不敢当着小皇帝明捅的事,萧猊三言两语便挑明白。

剩余的爪子要一只一只剔除。

天清气朗,风和日暖。

往时早早就卧在轩窗后看天看池子的灵稚无精打采地枕在床榻里,目光茫然,脸色雪白。

刘总管送来两次厨房新做的点心,玉碟内果实剔透,还有摆放漂亮的果盘。

平日灵稚胃口再不好,也会摸两枚果子吃一点,此刻看都不看。

刘总管宽劝他:“小公子,太师一早便不在府上,多少都吃一点吧。”

刘总管不知晓深夜主子和小公子发生何事,但见小公子魂不附体,主子今早嘴角都是破的,不由联想到些不好的事情,连连叹息。

灵稚仿佛听不见刘总管的话,意识昏昏沉沉的,他时而睁眼时而闭目,睡得不安稳,醒来亦恍然。

刘总管只好去请了梅大夫。

梅若白来后灵稚仍在昏睡,神色不安,眉心都是皱起来的。

他替灵稚诊脉,开了副松缓心绪,宁神镇静的汤药,刘总管差奴才带去药房抓药,低声问:“小公子没什么大碍吧。”

梅若白道:“他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