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风中出神,恍惚想起石洞里被风吹得摇摇欲落的红色囍字,还有他小心收藏,落在地上遭人踩扁的草编灵芝。

萧猊给他布置喜堂贴囍字,给他编灵芝?

他虽然做了这些,和君迁却还是不一样的。

静思院树木葱郁,花叶繁茂,无论走到哪儿,总会有一股幽香随身。

这股幽香此刻裹了些冷意,香味和不同于花香的淡,灵稚从神游的状态抽离回来,僵硬地停在原地,紧了紧衣襟。

他没扭头,而那人似乎在等灵稚适应这股浅淡的冷香。

适时,萧猊才出声。

“是我。”

萧猊已经克制了自己没有立刻上前,先让灵稚嗅到这股冷淡的香意,尽量不让自己的出现吓到对方。

他没有再靠近,而是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灵稚的背影,低声询问:“为何过来这里?”

又自言自语道:“你怕它……怕我,不是么……”

所以萧猊将这座小阁楼锁了起来,喜堂的东西全部撤走,让灵稚惧怕的一切,不应该再存在。

但里面的东西全是他从雾清山带回来的,有两人的回忆,他不舍得就这么丢下或者摧毁。

灵稚没回来前他只要想起灵稚,就会来喜堂坐一坐,有时累了也会在那张千工床上养一会儿神。

可他用作精神支柱的东西,他依恋留存的执念,却变成灵稚恐惧的梦魇。

他以为灵稚会与他一样眷恋雾清山的日子,但他似乎好像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