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从温泉出来,披了件月白轻软的纱衣,他趴在卧榻上,手指头都泡得润红可爱,胳膊泛出一层细腻粉色。

少年像一只乖巧慵懒的猫,胳膊放松着朝肩侧两边摊开,完全露出后半面上身,湿发垂在一侧,很乖的趴着。

梅若白揭开针匣,抬头就看见进来的男人。

萧猊始终不愿放任灵稚让梅若白施针,所以他进来了,目光隔着珠帘落在乖巧趴在卧榻的背影,收敛了气息,冷淡地盯着梅若白的一举一动。

梅若白专注施针,片刻后,灵稚纤细的肩背和手臂皆布有银针,珠帘外萧猊就如一个守门人,他默不出声的守候,目光充满审视。

他相信梅若白有医德之道,却不得不防梅若白作为男人的心思。

虽无血亲却情如兄弟,这话梅若白对谁承诺都可以,唯独对灵稚,萧猊却是不信的,而他也不能接受梅若白施针时露出越界的神色,轻微的动容都不允许,他会克制不了想做点什么。

比如涉及无辜对他却无关紧要的人,那会使得灵稚更加惧怕,所以他要亲自盯紧了梅若白。

梅若白千万要控制好他的神态。

萧猊冷漠地审视他。

施完针,灵稚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梅若白含笑对上萧猊高深隐晦的眸色,轻声道:“让他睡会儿,泡过温泉又施了针,身子正是最慵懒疏散的时候。”

梅若白收回银针就推了轮椅离开,萧猊坐在床榻旁侧,拉起衣衫将灵稚露出的肩背遮好。

他抱起沉睡的少年,梅若白说道:“过几日若他仍有体寒畏冷症状,每日带他来泡一炷香的温汤。”

萧猊眼帘低垂,不冷不热地应了梅若白,吩咐刘总管送他安全离开。

又几日,灵稚身子的软乏症状痊减轻许多,可到了夜里手脚仍然易凉。

萧猊在入夜后出现在静思院里,点了灵稚的睡穴将他抱去温泉阁按时放在温泉里泡一炷香,到了时辰便知悄无声息的抱他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