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水的指尖滑腻湿润,萧猊平日皮肤的温度泛冷,此刻连指节和指尖都微微透着红, 掌心温暖,好像被灵稚碰着碰着传染了一般。

萧猊的目光落在灵稚根根泡的暖融融色泽红得很可爱的手指上,心里一软,不忍心再让灵稚为难, 把掌心微微松开。

灵稚向后挪了几步。

萧猊的视线仍落在少年手指上, 想不明白为什么灵稚连根泡了热泉的手指头都尤为可爱。

他低头窥望自己的手指,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但指尖红了以后看起来很蠢。

灵稚顺着萧猊的视线, 也看着对方的手。

他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在等萧猊开口。

灵稚起初根本没有往过这方面去想,他单纯的以为蓝文宣和白胡子老大夫只是搬家了。

可蓝文宣斯文有礼,行事前都会细心准备。

他们离开的时机太过凑巧匆忙,连道别都不与任何人留,说是搬家,倒不如更像从村子里凭空消失了一半。

灵稚坚信蓝文宣若要离开, 定会和自己道别。

而萧猊的手段又厉害,薄情冷血,萧猊能杀山里的动物,想起那些躺了一地的尸体, 灵稚按捺颤抖和恐惧。

在萧猊眼中, 人的性命怕只怕与那些动物一般微不足道, 杀了便是杀了。

他在此刻将这份压在心里的怀疑问出口。

萧猊从温泉的水下徐步走上玉石阶台。

“在你心里, 我从来就是个恶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