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稚被萧猊得体关怀的姿态弄得脸色浮起脂红,他愈发羞愧,明明是自己要求萧猊照顾一下他的。
且萧猊能送他回雾清山让他倍加感动,灵稚原先太天真了,以为走出太师府随便雇一辆马车找位车夫就能回去。
一连数日在路途奔波,他才知道回程的过程艰难。若没有萧猊充足的准备,若非车夫有十分严谨娴熟的经验,常人赶这趟路,根本不会像他们这般顺利的走到今日。
他羞愧无比,露在厚褥外的指尖被包裹得暖融融的,指甲粉润,手指根根如细葱。
萧猊移开目光,他想将自己的手插进灵稚的指缝中十指紧密连扣,但他此刻除了保持“君子”所为,最好什么都不要做。
日落时马车停在虞城的官驿内,萧猊低头看着闷在怀里沉睡的少年,手臂环在对方膝盖后,将他抱起走下马车。
凛冽萧瑟的秋风吹得人又冷又干,仿佛干刀子似的朝耳朵刮。
灵稚有被褥从脖子到脚严密包裹,脸颊也正对萧猊的怀里一埋,只剩一头稠密俄乌发从他臂弯垂落。
前来接见的虞城安抚使对萧猊毕恭毕敬,萧猊目光平淡:“本官此行低调,切莫声张。”
虞城安抚使连忙应声,命人快速收拾好房间让太师休息。
不到半刻钟,萧猊抱起灵稚走进宽敞素雅的房间,他环视一圈,还算满意,动作轻柔地把怀里的少年往床里安置。
灵稚甫一躺下,立刻就醒了。
他睁着涣散湿润的眼睛呆呆朝萧猊脸上看,手指无意识软软地揪着他的衣摆。
萧猊低声道:“已经到了官驿,大夫一会儿就来。”
灵稚轻轻“嗯”一声。
屋内很快有人送来浴桶热水以及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