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萧猊想来弥补灵稚,想跟灵稚看一场雪。

萧猊道:“此刻雪极小,看一会儿,好吗。”

雪花从屋檐慢悠悠地落下,只有起风时才会飘得快一些。

积雪皑皑,灵稚仰头朝屋檐外眺望,萧猊与他在屋檐下望着零星飞散的雪花。

灵稚不出声,萧猊偶尔低声和他说两句,灵稚不回话不打紧,萧猊有自圆其说的本事。

半晌,灵稚才施舍一般轻轻说了一句:“又不一样。”

他说的不一样指的是情况不同,心境不同。

昨夜赶路回客栈,他踉跄跌倒摔在雪地上躺着看雪夜,远处的喧闹听起来遥远恍惚,悠悠飘落的雪花却很安静温柔,连压在身下的积雪都十分松软。

繁华声遥远,他不觉孤独,彼时躺在雪地仰望雪夜是非常舒服奇妙的。

萧猊聪慧,很快领悟到灵稚话里的意思。

他道:“抱歉。”

有细雪落在灵稚眼睫,萧猊想伸手拂去。

灵稚挡开萧猊的手,从雪地里拔出双腿,没和萧猊说道别之类的话,转头就走。

他想走回客栈,没有跟萧猊待在一起的心思了。

走啊走,灵稚左腿一陷,使劲抽出时惯力使得他往右一倒,侧着身直直摔在雪地里。

不疼,但他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