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娃娃斯文秀气,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要学喝酒,酒喝多啦容易耽误事。俺怀疑沈武这臭小子就是喝坏脑袋了, 才大字学不会几个!”
灵稚听话地点头, 沈师傅大约没见过像灵稚这么乖的孩子, 又哈哈笑了几声。
沈师傅将马车安置妥当, 再次检查一番, 确保弄完整后,立刻出声让灵稚回车里坐好。
灵稚爬上车内,沈师傅则站在客栈大门外理好蓑衣方才跳上马车前头驾驶。
积雪有手掌的厚度那样深,沈师傅驾起马车缓慢行驶,风雪阻隔在车帘外,灵稚探出脑袋看着沈师傅驾车的动作,他说话文静秀气,风雪掩去了他的声音。
沈师傅问道:“你说什么——”
灵稚只得扯开嗓子又喊一遍,他想让沈师傅教他驾驶马车。
回雾清山的路程约莫需要二十日,天寒地冻的,灵稚不忍心看着沈师傅一路驾车,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躲在车厢里遮风避雪。
沈师傅笑道:“城里人多,路况不好,等到了平坦广阔的地方俺再教你。”
灵稚笑眯眯地和沈师傅道谢,雪花钻进他的衣领,灵稚冻得缩了缩脖子,立刻钻回车厢。
他忽然想起什么,迟疑片刻,手指掀开车窗的帘布,犹犹豫豫地朝外探出半个脑袋。
灵稚盯着后方,没看到任何可疑的马车和人,微微松了口气。
他想:就这样吧。
那人重伤时他能说服自己别想太多,可涉及性命,总觉愧疚。
他如今已经见过那个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地方了。
灵稚落下车帘,同时挡去萧猊看他一眼的机会。
少年在车窗外悄悄探出脑袋时他便止不住嘴角起伏的笑意,一次两次三次数次的被拒绝之后,萧猊已然从失落变得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