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口鼻,灵稚张大嘴呼吸,随手捡起落在地上,方才在路边扯下的几张树叶子,一张一张送进嘴里缓慢吞嚼。

吃下几片树叶子后,灵稚身体的气力回来了丁点儿。

他稳定好心神,爬起来站在萧猊面前,目光无措地望着,伸手抵在这人的鼻间试探。

还有气息。

他检查萧猊的伤势,一点一点把又湿又脏的衣袍从对方的身躯剥开,尤其是紧黏在出血伤口的布料。

尽管灵稚的动作已经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要把衣袍从萧猊身上揭下,依然避免不了带血扯肉。

灵稚抿紧苍白的唇,萧猊是疼的,他皱起长眉,除此以外,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灵稚好不容易剥干净萧猊,用干柴晾起来,打算洗干净了用火尽快烘干让他穿上保暖。

萧猊身前,背后,以及肩膀都有不同程度受损严重的伤,看出血口的伤势状况,多由石块和木头击穿或者撞伤的。

最严重的一道伤是自萧猊背后击直贯穿至前胸的血口,差半指甲的距离就会穿过心脉。

索性的是,萧猊的头除了前额擦伤,其余部位暂时没发现有被砸伤的痕迹。

这些伤势有一半的原因皆为他而挡,灵稚舌尖抵在牙齿上用力一咬,抬手用劲朝自己的脸颊拍了几巴掌。

待痛意暂时卷走他身体汹涌而起的疲倦乏累,灵稚勉强打起精神,争分夺秒地沿这座山岭搜寻药草。

山岭绵长,起伏地,地势较为平稳,省去不少灵稚上山下山脚程的功夫。

此地药材资源还算丰富,灵稚采集到消炎止血,祛风寒退烧热以及平喘镇咳的药草。

他在心里粗略合算的药基本都采集到了,盛夏树植繁密,果实挂满枝头,灵稚甚至还沿途摘到不少当季正甜的野果。

他用大叶子包好药草和野果,胳膊紧紧抱起这一大捆的物资赶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