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迫切问:“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呢?”
小太监答:“那谁知道呢?全凭太子爷一路游玩的心情了……”
那时候君麒玉才五六岁,由于在宫内欺男霸女,天怒人怨,被他父皇撵去了书院上学,学习礼义廉耻,才有了和宋礼卿的一年同桌之情。
小霸王一到书院就揍同窗,逼宋礼卿代写课业,恶事干了不少,但他虽然霸道跋扈喜怒无常,但对待宋礼卿不可谓不好,给他撑腰当靠山,说起来打架也是为了他被傻大个欺负才打的。
君麒玉还给老夫子下泻药,带宋礼卿一起逃课,去人家招亲现场捣乱,抢了人家的绸带绣球,牵着宋礼卿满大街跑。
宋礼卿随身配饰的流苏穗子,就是君麒玉从绣球上薅下来送给他的,虽然旧到泛了白,宋礼卿也总舍不得扔。
往事历历就在眼前,君麒玉离开书院后失了联络,听说被管束得死死的,过了几年又前往西域战场历练,宋礼卿也去了南方求学,二人天南地北,从此再无相见。
可宋礼卿心中总有一个纨绔跳脱的影子,记挂了整整十年,这几天前来宋府说亲的媒人络绎不绝,谈及男欢女爱,这影子却越发清晰,挥之不去。
“让开!让开!”
身后马蹄阵阵,叫嚷声打乱了宋礼卿的思绪。
“太子回京!”
骑兵开路,百姓回避,就连宋礼卿一行人都牵马避让到一旁。
宋礼卿探头望着进城的队伍,不由得紧张期待起来。
军队威严,西北军高举大景国和西北军的旗帜,一列列马车拉着俘虏和战利品,彰显赫赫战功,此番凯旋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自发在街道两边跪拜迎接。
宋礼卿很快就看到了西北大将军,他的养父宋青,脸上多了岁月风霜,额头有道刀疤,但看起来精神奕奕,宋礼卿按捺住相认问候的冲动,等回家他们自有时间互诉父子之情,平安就好。
而在宋青的身侧,是一个身披玄色战袍的少年,他的坐骑是一匹千金难求的枣色汗血宝马。
少年毫无长途行军的疲态,左右顾盼神采飞扬,目有星河,笑容恣意,骄狂贵气浑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