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很残忍吗?”宋礼卿问他,“尤其是对你。”
裴星煦否认:“你知道,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所以有什么残忍呢?”
“说起来是残忍,其实是可悲。”宋礼卿黯淡地说,“人的心是最不容欺骗的,嘴上可以说不爱了,脑子也可以不去想了,可心是永远都记得的,付出的爱有多少,受过的伤有多少,它一清二楚,一张白纸只能作一次画,再有第二次,它便不是画了,是永远马虎的,残缺的遗憾……你的爱是纯洁无暇的,我……我不值得。”
裴星煦的手稍稍用力紧握。
他心疼宋礼卿的权衡,他总是先替别人着想,从来不考虑自己。
“我不催你,礼卿,这个答复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
入夜之后,宋礼卿还在想这个问题,无法入眠。
房门有轻轻打开的声音,宋礼卿以为是被风吹开,于是起身摸索着去关上,刚走两步,却撞到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宋礼卿惊了一下往后仰倒,被对方拦腰搂在了怀里。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礼卿……”
君麒玉抱住他,脑袋有气无力地垂下来,脸埋在他的肩上。
宋礼卿惊魂未定,他推拒君麒玉,但这个人人高马大,身体也死沉,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更是压得宋礼卿差点支撑不住。
“君麒玉,你闹什么?”
“我来陪你睡觉。”君麒玉打了一声酒嗝,说道,“西北夜晚很冷的,我……我刚来那年冻得手和脸都开裂了,你肯定怕冷吧?我来给你暖床……”
“我不需要!”